可就在她休息的第二天上午,接到了同事电话。
“你快来!高家又搞幺蛾子。”
高丰眼看马上开庭,也找到了律所,点名要张子行来做高耀的辩护律师。
众所周知,律所是不可以同时接下被告、原告两份委托。
现下来看,高丰就是看准了这点,既然说不通陈琮林,就想要攻克张子行。
陈琮林虽相信张子行不会答应高丰,可还是顶着已烧了两天不退的低烧冲到律所。
如果说高丰对陈京澍还有些许忌惮,但面对张子行,就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张子行为人低调,从没有公开聊过自己的家庭条件。
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普通富裕家庭出身的孩子,父母顶多是个小城高知。
所以高丰面对张子行,一副伪善面孔道:“你和陈律师不同,她有家族作为撑腰,可你如果能帮我,你就是高家的救命恩人。小伙子,你的前途一定会无限光明。”
张子行端着杯茶水,脸上是超脱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为什么是我呢?”
“陈律师是你带出来的师妹,我相信你绝对能赢下她。”
张子行摸着他左手小指上的家族徽章戒指,挑眉回道:“那恐怕就要让高局失望了。我已经决定做陈律的助手律师,一起为柳妍做委托代理人。”
高丰拍案而起,恨不得指着张子行鼻子骂吃软饭的小白脸,“你真以为处处舔着大小姐,就能做陈家的女婿。痴心妄想。”
看着平时在政界叱咤风云的高官也有失态的一天,张子行却连多余表情都没有,直接拉开自己办公室门,“慢走不送。”
陈琮林面色苍白地站在办公室外,旁边还围着不少律所同事。
大家自然也听到了高丰的吼叫声。
“不是请病假了,怎么又来了?”张子行看到她虚弱站在外面,才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皱着眉拿起车钥匙,扶过她肩膀往电梯口去。
这么多年以来,张子行对她从来都非常绅士有礼。
不要说扶着她走路,连碰她的次数都很少。
有时过分的克己复礼,在小姑娘眼中,就是不喜欢。
所以陈琮林从不敢预设张子行喜欢她,生怕戳破心思后,让两人和两家人尴尬。
“听说高丰约见你,我就过来了。”踩着高跟鞋,陈琮林小腿都开始虚浮起来。
张子行轻叹口气,“你是觉得我会接下他的辩护委托?”
“不是。”
“大小姐,哥哥什么时候站到过你的对立面?”
他从来都是,坐在她身边。
为她做辩论提词的同伴。
平时陈琮林肯定不会多想,但人生病时,总会更为敏感些,
大小姐撇了撇嘴,因为他的质问,委屈到停下脚步,僵持着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张子行,你凶我?”
小时候,她叫他子行哥哥。
后来觉得叠词哥哥太暧昧,就改口叫他子行哥。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我哪里凶你了?”尽管隔着春季的衣料,张子行还是能感觉到她异常的体温。所以也立刻软下语气,当她还像小时候哄,“你生病了还往律所跑,我是担心你路上有危险。”
大小姐吸了吸鼻子,骄纵摇头,“不听!”
穿堂风过,陈琮林猛咳几声。
张子行再难继续维系温和,直接将她公主抱起,走进直达停车场的电梯。
送她回家的一路,张子行的车速都比往常失控。
两人住在同一小区,楼王别墅。
陈琮林住三四层,张子行居一二层。
他停稳车子,先抱人往陈琮林家去。
可走到了电梯口,又一转方向,去往自己家。
大小姐低烧转高烧,视线都变得晕晕乎乎。
眼看着张子行输入门禁密码——0411。
“我的生日?”平时他都是用指纹开锁,今天不知怎的,换成了密码开锁。
张子行只“嗯”了一声,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陈琮林被他抱去客卧,一步路都没舍得让她走。
“都快烧到39度了,昨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张子行拿着电子体温计,眉眼是藏不住的紧张。
一边找退烧贴,一边叫张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陈琮林平时理智清醒的大小姐,根本没应他的话,只盯着他眼睛追问,“为什么,你家的门锁密码,是我的生日?”
张子行停下动作,呼一口气单膝跪在她床沿,“陈律师那么聪明,猜猜原因?”
“张子行,你是不是喜欢我?”她脸颊烧得通红,眼神都变得无比迷离。
张子行摁住她双肩,将人塞进被子里,“你先睡一觉,如果退烧了还记得这回事。我就告诉你,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