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的时候，路过就买了。”李莲花莫名有些拘谨，这十余年练出来的厚脸皮对上眼前的姑娘，变成一张一碰就碎的薄纸，堪堪遮住自以为藏得很深的情意，“算是今日不顾你意愿的赔礼，往后我定将你的喜恶牢记。可身在江湖难免会有危急之时，我尽量选择你能接受的方式，好吗？”

怎会有人这样温柔，她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让她想起记忆深处某个雨夜，她捡回一只被主人抛弃，浑身是伤的小狗狗，怕生胆小，靠近一步都会做出防范戒备的姿态，喂食的时候还不小心被抓伤手背。她想这样的小狗要养熟得需要好久吧，在她决定慢慢来循序渐进时，小狗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舔了舔她的手指，用小脑袋拱进她的手心。

好像这样对比不太合适，但相同的地方在于，她在当时，在此刻，都被某种温柔戳中了。

“你……以为我生气了吗？”脑子里晕乎乎的，她不大懂这是什么感觉，但她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哎呀，我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你肯定也会不高兴啊，我之前就是……不算生气，就是太害怕了，语气不好吓到你了？没有生气，你这么好我怎么会……我是说，我脾气很好不会生气的。”

越说越乱，她慌里慌张地转移话题：“莲花你帮我试试味道吧，盐放够了吗？”

李莲花讷讷应声，他在感情之事上本就迟钝，到底不如从前，也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还能如常相处便好了，他并不奢求更多。

“嗯，刚好。”

小夭也舀了一口汤尝尝，哪里刚好，明明就很淡。

“莲花，那个碧茶之毒是不是会影响味觉？”

李莲花还未回话，只见小夭拿起盐罐又多添了几勺盐。

“不会太多吗？”

小夭收了手，她到底在干嘛，重口调味有什么用，就算能尝出味道对李莲花也没好处啊，需要解决的源头是碧茶。

她举起锅铲指向外面：“我觉得你得去看看方多病和笛飞声，我怕他俩打起来。”

等李莲花出门，她迅速拿刀在指头划拉一下，鲜血滴入沸腾的排骨汤中。

“我怎么越来越熟练了，一定是被美色所惑……”

……

屋外两人确实差点打起来，幸而李莲花及时赶到，无语地招呼他们进屋吃饭。

笛飞声语含嘲讽，嫌弃李莲花收了两个蹩脚货徒弟，看来脑子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夭很是无辜，躺着都中枪，但她脾气好不计较。计较也没用，她是打得过谁吗，还是安安心心吃饭不去惹事的好。

可她不惹事不代表别人就会消停。

“……什么？教我武功？”

方多病夹了块排骨吃得满口留香，对方才三人讨论的结果非常满意，啊，李莲花不算，他慢吞吞地跟不上这二位的脑回路，有什么意见也找不准时机提出。

“这不是顾忌你胆小嘛，若动刀动枪受伤见血多不好。从明日起，咱们仨各自教你习武，白日里的时间分成三分，猜拳决定先后，你最后先学成谁的功法，就算谁赢。”

“我能拒绝吗？”

“不能。”

小夭：……

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