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盛眼中,一只纯白的小猫,温柔恬静的轮廓露出狠色,挣脱他的束缚,想要推开他,却毫无攻击力,他都沉浸在这种玩弄的氛围内,奶凶奶凶的样子更是激起他心底的破坏欲。
她突然好想周南淮,那个高大的男人,嘴上说着最冷漠刻薄的话,可却像阳光一样温暖,站在他旁边,她从来不用担心危险,担心生病没人照顾……
他让她感受到了二十余年来一直缺席的关心,他像家人,不知不觉,她逐渐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依赖的感觉。
沐礼泪如决堤,不只是为她此刻的遭遇,更害怕见不到她此刻脑海里的人。
“啪。”震彻心扉的玻璃碎裂声刺入耳朵,沐礼正欲睡去,又清醒过来。
近在眼前的人影浑身一颤抖,抓起一旁眼镜,转身朝窗户的方向看去。
KTV的顶楼包厢,谁会胆大妄为得敢砸玻璃?
龚盛还未完全转过身,突然横生出一只大手,将他狠狠地向后一扯,对方力量大得出奇。
他懵着一张脸,无支撑点还手。
只反应过来是有人砸玻璃从高地面二十几米的窗户闯进来了!
龚盛被这股力量拽着后衣领,领口的结带勒着他的脖颈,强烈窒息感朝他袭来。
是谁?
丝丝恐惧爬上他的大脑。
他向后踉跄,狼狈地砸在墙面上,眼镜被甩出几米远,碎裂在地面上。
视线模糊,只见一道颀长的黑影走向瘫软在沙发上的姑娘,将她扶了起来。
压在沐礼上身的重力消失,连同她心里的重石,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只听见拳脚相加发出的摩擦声,一人狠狠地撞到物体,玻璃又碎裂掉地。
沐礼控制着自己的意识翻身爬起,视线里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卫衣松松垮垮地罩在劲瘦的上身,宽阔的肩膀。
沐礼的心一紧,好熟悉的人。
她视线逐渐移动向上,流畅锋利的下颌线,菲薄又感性的唇,和一双狭长冷峻的黑瞳,但今日眼底染上了淡淡的温和湿润。
一双如狼一般野性淡漠的眼睛,却在此时软弱地露出了黯然。
沐礼愣住,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所有折磨她思绪的屠刀仿佛一瞬间失去了锋芒,掉落在地,她感受到了从黑暗中看到一束光芒的庆幸。
她甚至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在她看到周南淮这一刻。
“周……南淮。”沐礼脱口而出喊他的名字。
她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爆出来,她想冲过去抱住这瞬光,这束驱散她阴霾的暖光,可是她眼睛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还浑身没有力气,她能想象出自己有多么狼狈,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
她感到一丝羞恼,周南淮看到她这样子会怎么想?
一种说不出的惊涛骇浪在周南淮心里翻涌,堵得让他心里发颤,早知道会这样,他万死都不会同意她去冒险。
小姑娘闭眼哭泣,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一瞬撞到他心底,他忍不住走进轻抚她的后背。
他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是有多么地惴惴不安。
沐礼低头,头发垂下挡住她肩颈下的肌肤。
倏然,她的鼻子嗅到淡淡的苦橘香味,她诧异地睁开眼睛,周南淮屈腿蹲下来和她等高,她脸颊忍不住去碰柔软的卫衣。
男人似乎犹豫了片刻,一只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拢在怀里,她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然后轻轻披在她的背上。
沐礼心中五味杂陈,她缩着头,眼泪洇湿了他的衣服,冷飕飕的脊背因为有人可以拥抱而感到舒适。
龚盛缓过神来,趴在地面找眼镜,满眼惊慌,全然没了之前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样。
他摸到碎玻璃,红色的液体渗出他的手指。
“该死。”他低咒一声。
他的眼镜被砸碎了,他看不清来人,只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比他这个一米八还要高一个额头,且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三楼那么高,又没有外围保护措施,他居然能绕开安保,从天台进来,真是不要命。
可恶!
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对他动这么大的手。
他一个农村出生的穷人,凭借自一生的努力走到了如今权贵滔天的位置,所有人都必须是他的蝼蚁,必须臣服于他,供他享乐。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蝼蚁,敢这样以卵击石,不要命了?
他动动小指头都能让他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周南淮眉心微动,察觉到了身后的人清醒了过来,他轻抹掉坠落在她下颌的泪滴,目光没有看其他地方,语气还是一样的平淡:“把衣服穿好,其他人马上就到,别动。”
沐礼,只见龚盛提起酒桌上的香槟酒瓶,狠狠地朝周南淮的方向砸去。
沐礼神色一紧,眼里藏不住的恐惧在两人只见逡巡,只怕……
上演一段又土又上头的桥段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