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月在这里,沈家来人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是沈家大爷。
唐棠还真的见见这个人。
“夫人,要奴婢去通知沈夫人吗?”冬香问。
“不用,张姐姐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让姐姐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再代为转告。”
唐棠罢手,重新穿戴整齐去正厅见人。
她从未见过沈家大爷,不过沈家大爷的风流韵事倒是听了不少,尤其是从张宛月口中得知对方是个风流浪子,不堪托付的渣男。
本以为会是一个大腹便便,油头猪脑的油腻男人,没想到会客厅中竟然坐着一名周身贵气的年轻男子。
男子穿着上京时下最流行的锦衣华服,气质清贵,容貌俊逸,怎么看也算是个偏偏公子。
和传闻中那个形骸放荡的浪荡子形象截然不同。
“沈大公子?”唐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沈长风起身作揖:“深夜到访贵府,还请顾夫人见谅。”
“沈公子既知深夜到访多有叨扰,为何还要来。”唐棠抿着唇,声音微冷。
连带着看男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审视。
夏荷奉上茶水。
沈长风苦笑,眉宇间皆是愁色:“我是想问问宛月的情况。”
“张姐姐人很好,如今已经睡下,沈公子不会还想见见张姐姐?”
“不是,我没有相见婉约。”沈长风慌忙拒绝,黯然的说:“就算是我相见,她也不肯见我。”
男人低垂连眼尾都是苦涩。
唐棠拧眉,沈家大爷不是不在乎张宛月,这是什么意思?
“沈公子,姐姐一切很好,天色不早了,公子早些回去吧,夏荷送客吧。”
唐棠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长风站起身,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放到桌子上说:“宛月这段时间心绪不稳,还请顾夫人多多照顾,算是沈家承你一个人情,后面宛月需要什么,夫人只管让人拿着这枚玉佩去沈家娶。”
沈长风像是知道唐棠不会手下这枚玉佩,他将玉佩放道桌子上后转身离开。
沈长风回去的路上,他的长随问他:“公子既然心里有夫人,这些年又为何冷着夫人?”
“你不懂,宛月不喜欢沈家,我娶了她,也算是乘人之危了。”沈长风叹息一声。
夜露深重,长街无人,擡首间未余一轮明月皎皎。
沈长风想起第一次遇见张宛月时的场景,那时的张家尚未没落,张宛月也尚未及笄。
凌江湖畔,远远一眼,便误了终身。
少女笑容皎皎,明媚灵动,恣意潇洒。
只可惜,嫁入沈家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张宛月笑了。
……
“夫人,这玉佩?”
冬香问那块沈长风留下的玉佩。
唐棠眸光复杂的看了良久以后叹息一声:“送给雀儿。”
沈家大爷留下的东西就让张宛月一个人去做决断吧,
她不需要承沈家这个人情。
——
离开沈家后,张宛月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再次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