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风气定神闲帮她整理好衣襟。
旖旎风月散去,小姑娘的樱唇噘得能挂小油壶:“您拒绝我?”
苏流风镇定地掀起长睫,凝视怀里的小妻子:“不可。”
“为什么?”
“阿萝来癸水,需要静养。”
闻言,姜萝一时语塞:“……”
她总算知道,何为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苏流风哪里那么好欺负,他分明是睚眦必报的主!
姜萝生了闷气,很难哄的那种。
一直到苏流风抱她回房,她也没摆一个好脸色。
夜里洗漱完,苏流风给姜萝准备了几条他缝制的月事带,每月他都会用软绵软缎给她裁新的替换。
从前第一次拿苏流风准备的小物,姜萝还有点脸红。
但用多了,姜萝也渐渐习惯了,要是让人知道,佛子不但会动针线活,还会为她准备私人的小物,恐怕人都要吓得晕厥过去。
看到苏流风为她置办的东西,姜萝心里憋闷的气儿烟消云散了。
等到睡觉的时候,她还主动往后挪了挪,滚到苏流风的怀中。
郎君受宠若惊。
他对姜萝的事都很敏性,自然知道姜萝生了气。
可是他不能顺着她的心意妄为。
姜萝不懂事,他比她大,就更应该稳重起来。
幸好,小妻子疼他,给了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没有冷战一整夜。
苏流风静默地低头,温柔地问:“腰和肚子疼吗?要喝点热姜汤吗?我问过赵嬷嬷,说是喝点温热的姜汤,小日子里会好受一些。”
姜萝给他献殷勤的机会,她转过身,趴到苏流风的胸口。
姜萝没有挽发,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铺陈了苏流风一臂。
苏流风失神,很快,错开了眉眼,不敢多看。
他的定力,并非姜萝想的那样坚毅。
小姑娘点头:“嗯,要喝。先生再给我多添两块糖,我要吃点甜的。”
苏流风悉心辨别姜萝说话的语气,确认她的确消了火气,不由抿出一丝笑:“知道了。”
先生唯命是从。
这样冷的天,即便让苏流风从睡暖了的被窝垛子里立马抽身出去,他也毫无怨言。
看着苏流风披衣出门的颀长背影,姜萝第一次反省自己——她是不是对先生太坏了?性子是不是太骄纵了?可是,先生宠人无度,她连自己的坏脾气都不自知呀!
姜萝胡思乱想了一阵,想到最后,满脑子都是苏流风俊俏的眉眼。
不知是不是屋里的热气太足,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还是苏流风轻轻晃醒了她:“阿萝?”
“先生。”姜萝睡眼惺忪,让了个位子给他。
“姜汤温了,先喝点。”
“哦。”
苏流风取木勺,一口口喂她喝加了糖的姜汤。
姜萝对待自己的小日子其实一点都不小心,她不爱忌口,酒肉都吃,每每疏忽得狠了,回府就寝时,肚子便疼得厉害。
后来,和苏流风成婚以后,有夫君照看身体,时刻被管束,她宫寒腰疼的毛病才渐渐好起来。
思及至此,姜萝轻轻哼了一声。
苏流风以为她是小腹难受,便问:“我给你烫个汤婆子暖暖身子?”
“不用,这个月不难受。”
这是实话,不然姜萝晚上也不敢喝酒。
苏流风愧疚地说:“本该算准了你这几日要来癸水,倒是我疏忽了。”
先生竟连她每个月的小日子都记在心上吗?
一想到堂堂大月国佛子成日里观星卜卦,私下还记家中小妻子的琐事,姜萝就觉得好笑又温暖。
“和先生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任性罢了。”姜萝大大方方承认错处,她拉开被子,“先生快进被窝,别冻着了。”
“好。”
苏流风就连掀被子的动作都很小心,生怕漏进去一点风。
然而他再仔细都没用,因为就在他靠到床围边上的一瞬间,姜萝一个翻身,懒懒地赖到了他的怀里。
小姑娘十分粘人,要哄要抱,上了榻,更不可能让苏流风放手。
幸好,他很喜欢。
苏流风任姜萝靠在他怀里入睡,一双本该冷峻的凤眸,在望向姜萝的顷刻间,染上柔情。
“睡吧。”
他隔着厚被,搭上姜萝的背,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苏流风不觉劳累。能和姜萝这样平静生活,是他从前穷其一生都在渴望之事。
如今,得偿所愿,他很欢喜。
苏流风一怔,他下意识掐了一下手臂,嗯,是疼的。
眼前犹如幻境一般的美好,并不是梦。
第二天,姜萝睡醒的时候,床侧空空如也。
她问赵嬷嬷,关于苏流风的行踪。
“玄明神官回神殿内讲课业去了,今日有天竺圣女来交流经文,神官留了话,说夜里归府会迟些。”赵嬷嬷一边帮姜萝准备早膳,一边打趣小夫妻的日子蜜里调油,谁都离不得谁。
姜萝一听这话就精神了,她不由皱眉,喃喃:“圣女?唔,她和先生能有共同的喜好交谈,听起来怪让人不放心的。”
哪里像她!苏流风一读书,她就犯困!
姜萝说不上来,她虽然不是一个好学生,但她也不喜欢苏流风给其他人讲课,或许除却妻子身份,她对他或许还有一种学生的占有欲。
苏流风只能教她!
思及至此,姜萝决定今日以“师娘”身份探望一下郎君。
苏流风总不至于为了一个蕃国的圣女,将她拦在神宫外吧?
他要是敢……那今晚佛子与长公主的和离书,姜萝就是熬个大夜,也写定了!
安心啦,先生和阿萝只可能是甜甜!任何人与事都只可能是PLAY里的一环,咳咳咳。
我睡醒继续写后续么么哒!要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