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说的其实也没错,苏流风实在是笨。
哪里有人会这么不知变通,豁出去性命也要守住她一人。
即便在姜萝没有爱上苏流风的时候,他也因心中所念,殚思竭虑,为她铺路、复仇。
苏流风手背青筋微颤,他不由垂眼,自省,低喃:“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姜萝忍不住抱了苏流风,她闷到苏流风怀里,“不是先生不够好,是您太好了。”
“我……”苏流风不明白,因为太好,所以会惹她哭吗?
姜萝不要他明白。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说:“先生,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带着坚毅、战栗,以及所有期盼的心情。
苏流风温柔地拥住她,为姜萝遮挡今夜的严寒——
“好,我永远不会舍下阿萝。”
“生生世世。”
小姑娘终于听到了她满意的答案,她不要他背了。
姜萝牵着苏流风的手,纤细的指骨蛮横挟住他的手,牢牢牵住,一点都不松懈。
他们就这样一路走回家,谁都没说话。
苏流风要去偏房沐浴更衣,这一次姜萝居然不让。
她强忍住羞赧,邀苏流风一起在内室浴池里泡身子骨。
苏流风想拒绝,又找不到理由。
他默许了姜萝的莽撞,任由她作怪。
屋内烧了炭盆,温暖如春。
水池中热气袅袅,如覆一重重白色山雾。
姜萝故意拉苏流风下水,任由水湿了他的头发。
小姑娘踮脚,摘下他的竹玉发簪,黑浓如墨的发浮在水中,像一团藻。
她细心捧着。
任他的乌发绕在她的腰侧,相缠。
小姑娘衣薄,前襟没入池子。
是白腻春山。
苏流风不敢看,只能偏头瞥向一侧,还细心问她:“要不要吃茶?”
这话把姜萝逗笑了:“先生,泡澡吃什么茶呀!洗澡水还喝不饱吗?”
“阿萝不要乱喝……”
“……”姜萝呼吸一窒,憋闷,“我只是打个比方。”
姜萝把苏流风逼到池边,他身量比她高,微垂头,水珠便滚落到她鼻尖。
姜萝故意逗他:“先生每次说会学,却总让我来教。”
他知道老师要验收教学成果,只能无奈顺从姜萝。
他也不是没有反应。
苏流风是血气方刚的郎君,又怎会没有私心。
身外之物悉数除去。
留下的,是肉眼凡胎的身。
苏流风扶着姜萝坐上池子沿壁,这般,他才好让老师指点迷津。
郎君很会取悦小姑娘了,他轻轻吻上姜萝的纤薄的眼皮,顺着冰凉的鼻尖,复上她的唇。
心跳不由自主变快,姜萝的眼角慢慢生出潮意。
直到苏流风低头。
芙蓉绣纹的亵衣还束缚住姜萝。
随即被口齿克制。
她的脊骨麻到不行。
再后来,苏流风皱起漂亮的眉峰,说了句:“阿萝,别怕。”
“嗯,我才不会畏惧先生!”
姜萝说得英勇无畏,直到剑刃出鞘,她才知道自己说了大话。
苏流风似安抚一般,仰首,高奉姜萝。
虚虚复上心上人的唇。
郎君浓长的雪睫于昏暗的室内,微微低垂。
一心分二用。
许是还要体谅下方的动静。
夫君迟迟没有以舌,勾缠、深吻。
苏流风总是忍耐自家的不适,全心全意体谅姜萝。
一滴咸涩的汗自濡黑了的眉峰滴落。
姜萝迷茫,雾眼迷离,反应过来。
先生也隐忍着,很辛苦。
他既想哄姜萝,自己却又深陷深渊,不得自拔。
姜萝不由搂住苏流风的脖颈,丰腴的脸颊挨上他的。
她感到羞赧,不耐地收容。
最终又坏心眼地咬了一下苏流风。
小姑娘洋洋得意笑话他:“先生从来都很听我的话,不敢顶撞我,今天倒是头一次,蓄意冲撞皇女。”
苏流风明白了。
耳尖通红。
姜萝狭促极了。
这句词意有二。
一个是言行上的,一个是举止上的。
她在欺负他。
大家还想看番外吗?如果想,我多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