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起,你的蒲桃酒少十坛!”
折月不甘心:“凭什么?!”
姜萝切齿:“喝酒误事,你往后看门可不能再喝了!”
折月明白了:“殿下是气我方才抛掷酒盏?我下次不丢不就好了吗?殿下?——殿下!”
任折月再怎么喊,姜萝也不会再回头了。
她撩裙,急急忙忙跑向书房。
怎么会这样?她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啊!那书房里可藏着她的秘密呢!
姜萝前些日子搜刮了几本话本故事,还不务正业,拆了诗词书籍的封皮作为遮掩。
特别是,当她女扮男装外出买书时,书铺老板同她说,新来的话本故事新颖有趣,明面上看不见的,正合适她这样血气方刚的小郎君看。
哪里知道,那些话本不但故事教人面红耳热,还带点春色绘图。姜萝一面增长见识,一面大为震惊。
她有意把话本留作罪证,想要找个机会将书铺一窝端了,整改一下承州读书人的不良风气。
岂料,宫里事情一桩接一桩来。
姜萝手忙脚乱,压根儿顾不上这头,也没能及时谴责这等伤风败俗的桃色话本。
眼下,苏流风竟入了她的书房。
完了,全完了。她的一世英名,尽数折损于折月之手。
要是、要是让先生瞧见了,她该如何是好?
苏先生……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等不知羞耻的小姑娘呢?又或者以为她对于情爱方面的经验老道,她对于苏流风亲近的索求,都夹杂着少女不可言说的春心。
啊!她该怎么办嘛!
“等等,先生,您听我解释!”姜萝跑得更快了。
啪嗒、啪嗒。
脚步声由远及近,之后,书房门被小小的倩影撞开,书柜前的郎君适时回了头,而他骨骼分明的长指,正抵在一本诗书的骑缝脊上。
夜风兜头卷入,扬起苏流风家常的宽袖青衫,袖笼鼓囊起来,腕骨被烛火照得比月还白。他依旧是淡然温雅的态度,眉清目秀的相貌也喜人,一看就很好亲近。
见是姜萝来了,苏流风微微一笑,唤她:“阿萝,你回来了。”
“嗯。”姜萝紧张,她鼻翼上满是热汗,正扶着房门气喘吁吁。
还好来得及,先生还什么都没看到。她正这样想,苏流风却打算继续他备课的动作,指骨一蜷一勾,书籍侧翻,很快被他抽出。
大事不妙!
姜萝心中警钟大作,她顾不上什么天家气度与仪态,三两步跑过去,扑到苏流风怀里,接着,女孩儿踮脚,长长伸手去抓苏流风捏着的诗书。
也是这时,足下的地毯受不住两人折腾的力量,被绣鞋蹭得打滑。
姜萝一个没站稳,跌到了苏流风的身上。
出于恐惧,她不小心环抱住了苏流风的腰。
接着,一阵动荡,书柜翻了一个,书籍哗啦啦落地。
还没等姜萝反应,她的头顶就被躬身的苏流风整个罩住了,所有书页顺着她的衣袍滑落,乱七八糟叠在地上。有苏流风作为棚帐,机敏庇护,她没有受任何一点伤。
姜萝心里五味杂陈,心想:幸好她没有把书柜当成博古架,也没在上面摆什么赏玩的玉石盆景。不然今日肯定就是重伤了!
只是、只是她眼下的行为举止太奇怪了,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先生解释反常的原因——难道要说出真相吗?那不是自己在揭老底么?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隐瞒她看春色话本的秘密啊!
姜萝埋在先生怀中心神不宁。
此刻,时间也静下来了,山桃花清冽的香味顷刻间笼罩了她。姜萝的视线昏暗,被暗香拂拂的怀抱熏昏了头,双手不自觉挨上男人的背骨,紧贴上苏流风。她掌心下的触感坚实、劲瘦、健硕,多亏了夏衫的单薄,姜萝能觉察出苏流风匀称的肌理。
等一下,她究竟在干什么啊?姜萝面红耳赤,掌心升起了热,还隐约汗湿。
她想逃开,又觉得麻烦事一件件变多了,只能维持现状,躲避一时是一时。
好难为情。姜萝装死。
直到发顶被一卷书轻轻敲了敲,手法宠溺。
“阿萝。”
苏流风在喊她,把她的神魂都拉回体内。悦耳的嗓音里萦绕在小姑娘身畔,并无苛责之意,甚至满带温柔。
“怎么了?”姜萝缓缓吸气,嘟囔。
“你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啊……先生呢?”
“我也没有。”说完,苏流风轻轻一声笑。
“那就好!”
“既如此——松手。”郎君很顾忌女儿家体面了,他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盼着小妹见好就收。
姜萝沉默了,她以不变应万变,抱得更紧,“我、我迟点再松开,好吗?”
“……嗯。”
苏流风对于小妹的依赖与撒娇感到困惑。
他垂眼,怔忪。姜萝的发簪歪了,一头乌油油的发闷在他怀里,越靠越紧,没有要走的意思。再错开凤眼。瞥向孔雀铜灯照亮的一隅,他的衣摆缠上姜萝腰间系的桃花纹红绦子,脆嫩的青绿糅杂娇媚的朱红,两者紧密相连,难舍难分。
如他,和她。
苏流风有点担心姜萝,耐心问:“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姜萝绞尽脑汁安兄长的心,“我之前还在柔贵妃的园子里吃点心呢。”
“是这样吗?”苏流风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解释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他更无措了。
呼吸变得绵长,清晰可闻。
苏流风在反思,他是否不该太纵容姜萝。他好像是在……自讨苦吃。
直到女孩家的纤纤玉手往外一勾,指尖晃啊晃。
她似乎在寻苏流风的手。
接着,姜萝抓住了苏流风的腕骨,紧紧握住。粉彩白瓷似的指甲也从华服里探出,一点点向上攀,蛇一样游走于苏流风青筋微显的手背。
郎君嶙峋喉结一动,他皱起眉头,那种细腻的触碰令他感到唐突,甚至是后怕。男人嗓音里难得带了一点厉色,遏制姜萝的下一步:“阿萝?你在做什么?”
“先、先生,我很快就好了!”姜萝没有吭声,她狼狈地摩挲苏流风硬朗的指骨,直到她从他的指缝里寻到那本书。
找到了。姜萝惊喜。
随后,她利落得夺过书,抱到怀里。一本书就这么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苏流风腰身一空,指上旖旎的触感消弭。他从一场幻梦里得以脱身,不由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但是,与此同时,苏流风又难得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恼怒——姜萝千方百计戏弄兄长,只是为了偷一本书吗?
何必如此啊……她要什么,他自会给她的。
至少,别做引人误会的事,让他难堪。
苏流风头疼欲裂,不由抚了一下额头,告诫姜萝:“若是下次,你想要书,同我说一声,我递给你便是了。不要、不要再这样作怪。”
“好吧。”姜萝也觉得自己今日把事情闹得太大了,险些两个人都下不来台。她承认错误,心虚道歉,“都是我不好,先生别生我的气。”
“嗯,下不为例。”
苏流风不再责怪她,而是蹲下身,收拾起一地狼藉。
姜萝藏好了话本,也凑过去帮苏流风的忙,也是这时,她惊讶发现:咦,先生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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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为了庇佑族人,担起责任做了一世好皇后。
无论在君王还有后妃眼里,她都是个好妻子。
真正为自己活的那天,是她病入膏肓的一段日子。
原来天是蓝的,花是香的。
她痛痛快快死了。
这次,她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重活一世,江柔记起从前的命运。
这一次,她不想再做皇后。
皇帝亲眼目睹爱妻之死,少年夫妻,相伴到老。
他感念她的恩情,在江柔死后,封了后宫,不再纳进新人。
前世,他不曾给她圆满,今生他想同她好好过。
怎料,原来他的妻,自始至终都没爱过他。
江柔不要他了。
△追妻火葬场,前世不一定洁,今生SC。
大概是这样的文,酸甜口,宫闱文,等之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