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派灭门为何(2 / 2)

晚来将行舟 南巷熹微 1950 字 6个月前

但不知从何时起,老掌门发现自己魔气缠身,隐隐有了入魔之相,他不知原由,也找不到原因,只能竭力压制,拼命守着这个秘密。

老掌门守的很好,多年过去都没人察觉,直到有一天,门中出事了。

很多弟子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成了魔,没有征兆,来的猝不及防。

老掌门担心事情败露,影响了青溪派多年的名誉,于是将这些人都关押了起来,寻找解决之法。

可是成魔的弟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老掌门束手无策,只能将这些成魔的弟子都关入地牢。

直到有一天,有成魔的弟子逃了出来,杀害了春山城的百姓。

老掌门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告诉春山城的百姓,有邪魔作乱,让城中的百姓都搬离这里,并设置了阵法防止成魔的弟子出去为祸四方。

就在百姓彻底搬离完的那一天,老掌门也入魔了,额上出现了魔纹,他放出了所有成魔的弟子。

一夕之间,群魔乱舞,春山城彻底乱了套。

谢行止听到消息赶到时,春山城已经变成了荒芜之地,成魔的弟子成群结队地往外涌,老掌门事先设置的阵法已经被撞击的残破不堪,眼看就要失效。

成魔的弟子嗜血成性,谢行止只能先将阵法修复加固,防止成魔的众人逃出作乱。

他在群魔乱舞中找到了青溪派掌门,短暂地唤醒了他的神志,询问道:“清远掌门,青溪派出了何事?你们怎么都……”

老掌门将死之际,终于想起了年少时发生的那件事。

“今日,我送你出深渊,作为交换,你满门弟子需以身成魔,这是你生还的代价。”

与魔交易,岂有反悔之说?

当日浑噩间做的交易,成了青溪派今日的惨祸。

老掌门在神志清醒际恳求道:“谢掌门,青溪派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成魔之人,已无救治之机,我请求你杀了我们,不要放过一人,使之为祸他人。”

“青溪派满门,都会感谢你的除魔之恩。”

谢行止熟悉道法,自然明白这些人已无药可救,便答应了下来。

见他答应,清远掌门彻底放下心。

他道:“谢掌门,青溪派弟子都是无辜受累,我不想青溪派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落得个满门成魔的污秽之名,还请谢掌门能保全青溪派最后的名声。”

说着,就要朝谢行止跪下,谢行止及时制止了他,须臾,他沉声道:“春山城遭邪魔入侵,青溪派满门为护城中百姓遭邪魔所伤,不慎走火入魔,故以身殉道。”

闻言,清远掌门如释重负,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而后双手交叠朝谢行止行了郑重一礼:“多谢。”

他在清醒之际写了一封信交给谢行止:“谢掌门今日保全了青溪派的名声,难免要落人口实,连累自身名誉,来日若有人以此事咄咄相逼,谢掌门便将这封信公之于众,到时自可分明。”

言罢,清远掌门便彻底入了魔。

这夜,仙门最年轻的掌门一夜之间屠尽了青溪派满门,得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称谓。

而那封信,至今无人见过。

众人看完,鸦雀无声,许久,人群中才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和私语声。

沈清语蹙起眉头,薄唇微微抿起,她从前就知道这事不是谢行止的错,但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段。

仰头看着那人,谢行止神情冷淡,目视远方,也不知在看什么,人群中的叹息和私语似乎与他毫无干系,他就那么静静坐着,置身事外。

她轻声喊道:“行止?”

谢行止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眼帘低垂,随即转头,对沈清语露出一抹笑,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淡淡道:“想问什么?”

沈清语默默注视着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问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吗?

那封信,沈清语不用问也猜得到写了什么,清远掌门估计是将罪责归咎在了自己身上,至于满门入魔的事十有八九没写,留下这封信的目的,也只是不想谢行止声誉被其连累。

许久,沈清语找了个话:“那封信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谢行止摊了摊手:“早就烧了。”

他对上那双淡然清澈的桃花眼,能从中看到心疼,擡手轻轻抚了上去:“当初既然答应了清远掌门,我便没打算要什么人人称赞的好名声,再说了,我也不在乎这些。”

这些年,他从未主动提起过青溪派,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言片语都未曾说过。

连与他一起长大的傅言凉,他也未曾透露半分。

人人都道谢行止心狠手辣,一夜之间就屠了青溪派满门,即便知道事出有因,众人也开始忌惮畏惧他。

谁也没料到,是青溪派的掌门主动请求,让谢行止屠了青溪派满门,不留一个活口。

这人替青溪派保全了最后的名声,多年守口如瓶,连挽回声誉的信件也烧毁干净,没为自己留半点余地。

月光打落在谢行止修长的身上,衣服上的红莲泛着一层柔和白光,这一刻,沈清语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宛若枝头明月一般。

不闻风竹声,亦知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