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眼神有些闪烁,接着道:“阿睿他能力很强,一定能帮得上忙。”
“那另一个呢?”
他苦笑着回道:“阿诚……他本来就没判几年,这种送命的事,就不叫他了。”
文辉沉默着,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见他的神情冷漠中却又无比的真诚,思量了一会儿后,才低沉着声音回道:“我会考虑的。”
“谢谢。”
文辉离开羁押着他的秘密地点,便开了车准备到市局去,叫那边的同事协助调查一下他口中的璋虹和秦松。
不过,刚离开没多久,他便接到了来自小徒弟的电话。
“报告师父!我已落地!”
“啊?你……这么快就来了?”
文辉有些诧异,昨晚他打电话给她时,已是深夜,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不多等片刻,仅仅半日就从香港飞到了他的身边。
“是啊,师父发令,我当然得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啊。”对面的女孩一个劲地乐呵,跟他撒起了娇。
听到这话,文辉紧绷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些轻松,脸上还不由自主出现了一丝潮红,他清了清嗓子:“好,等我,我去接你。”
驶向机场的路,他很熟悉,他的位置离那儿不远。但此刻,他却觉得遥遥万里,油门踩到底,也不能马上将他送过去。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念的女孩。阿关,他最爱的小徒弟……
“师父!”
阿关一见到他出现,马上激动地像只刚出巢的飞鸟,蹦跳地朝他挥手。
她欢快地跑过去,猛地扑到他怀里拥抱他。
“唉哟,师父这身子骨,迟早让你拆散架了……”
她这才吐吐舌头,不情愿地松开他。
文辉柔情看着她。她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皮克,扎着高高的马尾,卷曲蓬松的头发在两侧脸颊飘动着,脸上的小酒窝正深深地绽放,血色染得她薄薄的唇,透着红润的光泽。而她的那双眉眼,还是如往常那样透着无比诡异又瘆人的冷光,与她此刻笑得灿烂的表情尤为不搭。
不过,这双在别人看来惊悚地如魍魉般的眼睛,他却只觉得可爱。
“师父,你昨天说需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救人?”
她依然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明亮的笑容印在她脸上,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她嘴里问出的却是个让人后背直发凉的问题。
文辉皱皱眉,用手指戳了戳她白嫩的脑门:“不杀人也不救人……你不是战神吗?给师父当保镖,不算为难你吧?”
“当然了!我本来就是师父的保镖啊!”
文辉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叮嘱道:“到了这儿,就别再把杀人这种话挂到嘴边了,你再吓着别人……”
“哦……”她难为情地撅起嘴巴,不情愿地应承着。
“那师父,你找到能帮你的人了吗?”
他轻轻点头,眼里含着满满爱意:“找到了。”
“那……”阿关有些犹豫,语气也有些不太自信,“是他能帮你更多,还是我能帮你更多呢?”
文辉顿了顿,才坚定地捏捏她的小脸,道:“阿关,你是……无可替代的。”
“嗯!”她终于重新绽放出太阳一般的笑容,欢快地冲他点着头。
他带着她上了车,继续赶往他刚刚要去的目的地。
一路上,她都好奇地欣赏着周边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内地,这里也是高楼林立,但与寸土寸金的香港来比,却没那么压抑。她打开车窗,吹拂着这里柔柔的微风,空气里甜丝丝的,好惬意……
以前,在没有文辉的允许下,她是不能离开香港的,这一次,师父一定是回心转意了……
她这么想着,目光也逐渐陷入了深思。
“阿关,你在想什么?”
“师……师父,我什么都没想啊。”她被他的声音吓到,有些害羞和慌乱,只好傻傻地冲他笑。
他的双眼略显忧伤,沙哑着声音道:“师父以前不让你出门,是怕你……再闯祸……也怕你真的出什么事,师父……想保住你,就只有那么做。”
“我知道的师父,我们俩不用说这些。”她还是微笑,眼里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许多温暖。
文辉的脸色更显沉重:“不,要说的。师父带你回来,却把你培养成了杀手,是师父对不住你……”
她微微一怔,但随即又使劲摇头,她的嘴角甜甜笑着,语气却冰冷了几分:“我生来就是要做杀手的,但能做师父麾下的杀手,是阿关的荣幸。”
文辉不再说话,脸上硬朗的线条不自然地抖动了几下,他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又过了半个钟头,他们终于到了他要去的市局,那里有很多他曾经的战友。
他找人帮忙调查起关于璋虹集团和秦松的资料,阿关就乖巧地等在他身边。
谁料,他们查到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秦松,一周前已经意外溺亡……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