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怀远也答应了替他还赌债,又在他的卡里打了一大笔的钱,还亲自出面替他解决了那广东老板的篓子,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胖子走了,原本他手里的工作,都暂时落到了阿睿和阿诚身上。尤其是阿睿,他替怀远跑了趟广东,专门处理这事儿。
那广东老板听说怀远突然反悔与他合作,自是满肚子怒火,但怀氏他是得罪不起的,况且怀氏为表歉意,还主动给了他两个国内的大单子,帮他拓展国内市场,他也只好就此作罢。
……
从祜平县回来后,应昕便吩咐了阿睿暗中调查了两件事。
第一,她虽从汤宅拿到了一些遗物,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还没有完全搞懂,就是那日惨死的五人,究竟有谁?
第二,当年怀远母亲是否真的杀害了怀之山的心上人?毕竟是从老爷子口中得知的,她并不愿全信。
但不幸的是,这第二件事阿睿查了很久都没有眉目。
或许,是怀之山将那些痕迹抹得干干净净的吧?
但好在关于汤家惨案,总算传来了消息。
当年,怀远的母亲汤若霖自杀后,娘家人便与怀之山结下了仇,她的父亲和哥哥接她的骨灰回家的第一晚,便惨遭灭门……
所以当日在祜平县老家的,也正是她的父母、哥哥、还有年仅十七八岁的弟弟妹妹……
以及,她自己……
阿睿讲给她听时,她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般,心底如潮水般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原本清澈的眼神也空洞地透不出一丝光亮,好像身体也一寸一寸地开始破碎瓦解,除了被撕扯的巨大痛楚便是无尽的恨意……
她的心里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她望向天空,头顶的乌云与黑暗连成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在这个本该生机盎然的春日,死气沉沉,阴晦苍茫……
原来,他不是没人疼,除了妈妈和外公外婆,他还有两个舅舅,一个小姨……只是,他们没有机会疼他罢了……
但这样的真相,她要怎么告诉他?
她想了很久,却实在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因此,她只好先让阿睿去做了些立碑的准备工作。
一个阳光照的正明媚的早晨,她正如往常一样懒懒地窝在被窝里睡着回笼觉。这些日子,她总是做噩梦,也只有在早晨这会儿,才能睡得安稳一点。
忽然,一阵阵尖锐急躁的电钻声将她从梦中惊醒,她不情愿地揉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但那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还夹杂了几声闷闷的砸墙声,声音很清晰,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般。
看样子也无法再睡下去了,她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怀远不知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醒来时,难得地没有躺在他的臂弯。
打开卧室的门,她瞬间便确定了那噪音的来源,就是在自己家的三楼,书房的位置……
她的脑袋“嗡“地炸了一下,心里一惊,拔腿便往上跑去。
刚沿着楼梯拐角转到三楼,便看见了怀远的身影。
只见他双手插兜,有些慵懒地站在书房门口,身上的白衬衫在清晨的柔光中,泛起了白光,硬朗的身体线条透过衬衫,隐隐绰绰地显现出来,分外勾人。
他正看着工人施工,应昕赶到时,书房的门已经快被卸了下来。
她停下了步子,眼神里满是惊骇,嘴巴微微张了张,却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
那书房是家里的禁地,是他的秘密所在,可现在,他竟亲自动手,毁了这些秘密,她不明所以,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去问他。
他很快注意到了正蒙在鼓里的她,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转头对着她挤眉弄眼起来。
这一下,她更急了,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胳膊,用眼神向他询问。
可他却神闲气定,一只手掌滑到了她的手边,温暖有力的大手复上了她的一只手,他紧紧攥着她。
“昕儿,新生活开始了。”
新生活?她迟疑了一阵,然后才微微侧着脑袋去看他,迎接她的,正是他那愉悦且坚定的眼神。那是一种她未见过的畅快,轻松的眼神,里面星光点点,像是装着银河,装着无数希望……
他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像个傻子。她也只好跟着他笑,她不再问,因为她知道,他做到了……
书房里已经没有秘密了……
他拆掉了神秘的书房门,又让人把原先封起来的窗户重新打开,阳光肆意地照射进来,洒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是啊,新生活开始了,也该与过去做一个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