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事……他松了一口气。
他哭笑不得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是给他钱了,不过,我给他钱你哭什么?”
“你给了他一千万?”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委屈。
“是啊,怎么了?”
听到这个答案,她气呼呼地在他手臂掐了一把:“我值那么多钱吗?”
他乐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当然了,你可是无价之宝!”
她松开他,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以前,我总觉得是你欠我的,哪怕我吃你的用你的,我也不觉得理亏……可是现在,我再也不能那么想了,我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跟你说话,我在你面前永远也擡不起头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解释道:“我给他钱只是想让他别再回来找麻烦。”
“你想补偿他我不拦着,可是一千万太多了,我感觉我就是被你们交易的一件商品……我不是他的附属品,你们没有资格买卖我……”
“昕儿,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微微蹙了蹙眉,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商品,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呀。”
“可是拿人手短,我没办法像以前一样……”
“拿钱的又不是你,你手短什么!再说了,明明是我欠你,你忘了?昕儿,有时候,道德感太强也不是一件好事,你没错,不用觉得亏欠谁!”他愠恼着小声呵斥道。
她垂下眼眸,眉心处打了个结,语气里满是落寞:“以后,我就只是个被你豢养的金丝雀,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只能靠着你的怜悯活着了……”
她这番话听得他吃惊,他不太高兴地掰起她的头,有些担忧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颓废,前几天不还说要利用我吗,你的斗志呢?这就被磨灭了?”
“可是我还凭什么跟你斗呢?就凭你对我虚无的爱?凭你宠着我?我要去赌你宠我一辈子吗?”
看着她意志消沉,他的心里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而又坚定地对她说:“昕儿,我最近事情比较多,等我都解决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你疯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又连忙解释道:“我刚刚那么说不是为了逼你娶我,你别误会。”
他摇摇头:“我没有误会,我很久之前就这么想了,只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没处理完,你等我,我不会让你赌输的。”
她面露难色,委屈道:“怀远,你别闹了,你应该去娶一个跟你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不是我……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你难不成还要强取豪夺吗?”
“谁说你不喜欢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他翘了翘嘴角。
她嫌弃地白他一眼:“我喜不喜欢你,还用你来告诉我吗?我可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怀远:“可我就是知道,因为你的身体不会说谎。”
“什么意思?”
“如果你讨厌我,你的身体会本能地抗拒我,就像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这样,这么自然地躺在我怀里。”他努努嘴,示意她自己看。
她这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姿势,她的两只手,一只搂着他的腰,另一只干脆抓上了他的胸,而她的一条腿,不知何时骑到了他的腿上。就是这么一个滑稽的姿势,被他揽在怀里,而他的手还牢牢地放在自己的后背。
她迅速涨红了脸,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和腿,又挣扎着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没好气地解释道:“我这还不是因为被你欺负久了,有些习惯了嘛,这也不能代表我会喜欢你啊!”
他被她的模样逗的忍俊不禁,他重新贴近她,手搭上了她的腰:“那你每天晚上睡觉,干嘛要往我怀里钻啊,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你挤到地上去。”
“我从小睡觉就这样,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好吗!”她瞪着眼睛继续为自己辩解。
“是吗,那你对我撒娇呢?也是习惯?据我所知,你从来都不会跟别人撒娇的呀,你想想,你跟赵承译在一起那么久,有撒过娇吗?你再想想,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你对我撒了多少次娇了?”
应昕有些茫然,撅起小嘴有些委屈地说到:“我没有对你撒娇啊……”
怀远“噗嗤”笑出了声:“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她猛地愣了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快要失焦:“我……我现在……”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在他没有说这些之前,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她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很多次,她都是主动投怀送抱,还总是对他做出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亲密举动,而作出这些举动,都不是她刻意而为,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她茫然失措,一种强烈的背德感油然而生。
见她不说话,他才继续道:“昕儿,我知道,你的理智告诉你,你我是敌人,敌人就不能产生感情。可是,感情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要为此自责。”
她的心里打起了鼓。眼里的清泉被激流推动,泛起一层层涟漪。
她转过身去,强迫自己那双纯净地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睛浮现出不属于她的冷漠:“我才没有喜欢你,你少自以为是。”
他抿了抿唇,但并没有气馁,他不再去接她的话,只是从后面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