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爆发,是她也预想不到的。在看见孙端寅再次受伤的手臂时,她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心头。现在想来,她是在气自己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孙端寅,让他再三受伤。
“孙端寅,我很自责。”全正思眨眨眼,握着孙端寅受伤的手臂,绷带下的皮肉硬是缝了十针。她又擡手摸上他的眉骨,那里曾经也缝了五针,现在摸起来,还有一些凹凸不平。“自从遇上我,你就一直在受伤,我有时候在想,一开始我是不是过多地干涉了你的生活,把你带在身边是不是做错了?”
这下孙端寅急了起来,他呼吸急促,连连摇头否认:“不是的!如果不是姐姐,我现在还在原朗村那个地方屈缩着,甚至肯定在送外卖,哪里有机会上补习班,把成绩补上来,甚至还有半年我就要高考了。”
“我还能有奖学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甚至有姐姐、明哥,还有叔叔阿姨的关心,大家都对我很好。以前的我,哪里能想到我的生活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他复上全正思的脸,她的鼻头红彤彤的。他们离得很近,连眼睛里的晶莹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正在强忍着泪水。
“我一直很庆幸,遇见的是姐姐,是全正思,是你。”
孙端寅笑起来,抹着她流下的眼泪,“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这些话?对不起,是我不坦诚,让你想了那么多。”
全正思哽咽着摇头,好像孙端寅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让她措手不及。
面对这张面孔,全正思忍不住想去靠近,却又顾念着双方的身份。
“姐姐……擡头看我。”他的声音如引诱般,让全正思忍不住仰头。
一只手抵在下颌,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那张菱角分明的脸渐渐覆下来。她的理智想要逃,可情感却拉扯住动作,反而闭上眼。
蜻蜓点水般,双唇贴在额头上,比起在公交车上的偷吻,更让全正思全身发麻。
她僵在原地,眼睛迟迟不敢睁开,甚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姐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全正思红着脸睁眼,入目就是笑得开怀的面孔,他弯成月亮的眼睛,还有咧开的嘴角,无一不在体现他的快乐。
明明只是一个额头吻,却让两个人都红了脸,贴着的胸膛能感受到互相跳动的悸动。
她霎时反应过来,将孙端寅一把推开,“你……你干什么!”
“嘶——”孙端寅举着自己的右手,龇牙咧嘴。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一靠近,全正思又被孙端寅拦腰抱住,他低头亲昵地瞧着她,如小狗般叫了几声:“汪!汪!”
她一时哭笑不得:“你学什么狗叫。”
“我说过的,如果惹姐姐生气,我就是小狗。”
全正思点着他的胸膛,“你啊!还记得这话,怎么就不记得顾着自己的安全?”
孙端寅浑身散着软和的气息,:循循善诱:“姐姐,不要把我送去月塘好不好?”说完扯扯她的衣角,带着撒娇的意味。
可这事,全正思早就想好了,不容拒绝:“我不是说气话,你现在手臂有伤行动不便,我工作太忙不好照顾你。送你回月塘是因为有我爸妈在,方便照顾你。”
“可之前明哥不也能照顾我吗?”
“今时不同往日,明明现在有男朋友了,你想要去做电灯泡吗?”全正思瞪他一眼。
孙端寅不放弃:“那还有陈意年。”
“我看他毛手毛脚的,不合适。”
孙端寅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确实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得耷拉着耳朵,答应了全正思的提议。
失落的样子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于是他不依不饶地坚持牵着全正思的手回急诊室。
“你先放开,让他们看到成什么样子!”全正思在走廊上劝他,“你同学和室友都还在,要是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姐姐都要把我送到月塘去了,我就只在走廊牵这么一会儿手,姐姐都要拒绝吗?”孙端寅不知何时通窍了,撒娇的话语张口就来,让全正思无法招架。
有人在身后喊着孙端寅的名字,他们回头看去,是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全正思不认识,孙端寅反倒叫着常医生。
听着这一声称呼,全正思反应过来,这就是钱霁明的男朋友。
常棋远的视线从他们交握的双手移到两人脸上,随即露出微笑,“这是怎么了?又受伤了?”
“小伤而已。”孙端寅轻描淡写,赶紧给全正思介绍,“姐姐,这是常棋远医生,明哥的……”
“男朋友。”常棋远毫不避讳,大方承认,“你好,我是常棋远,全正思,我们终于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孙小狗:在姐姐面前我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