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正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还有一个月就到你的生日了呀?什么时候?”
孙端寅不情不愿地回答:“六一。”
这下两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六一儿童节,你还说你不是小孩儿呢!”
孙端寅郁闷得多喝几杯饮料。
这后果就是勤跑洗手间。
私房菜馆的洗手间不在包厢,要穿过长廊到对面的庭院。
他撑着伞走在雨下,听得落在伞面的雨声,有欢声笑语夹杂其中,而中间的一分,是属于他的。
刚走没几步,钱霁明就挤进伞下,“是兄弟就一起上厕所!”
孙端寅撇他一眼,对他的话不敢茍同,“性取向不对,还是要保持距离。”
“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钱霁明一把拦住要逃跑的孙端寅,“今天我已经很帮你说话了,你这样的态度才叫不够意思吧?”
“瓜子,菠萝。”钱霁明数着手指,比在他眼前,“哪样不是我给你在后面补充的,你这小心机,不得有人跟你打配合?”
孙端寅不置可否,举着伞的动作终于稳稳当当,不再偏移。
走到对面的的阶梯,钱霁明就被孙端寅一扯,刚要迈上阶梯的腿被迫收回,他想要发作,就见孙端寅冲他嘘了一下。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能看见站在楼梯角落的一男一女。
钱霁明眯起眼睛,这两个人,他可都认识。
高端和刘思敏。
“高端怎么会在这里?”钱霁明一生气,就想嚼点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木糖醇,倒出两颗塞进嘴里。
离得不太远,但他们也只能听见这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刘思敏穿的衣服是件旗袍,跟前台的人员装束一致,说明她是在这里工作。
孙端寅转头看见钱霁明的表情,“你知道那个女人在这里?”
“知道,我是故意选的这个地方,就是想帮思思问清楚。不过我也是没想到,高端也找到了这里。”
他把木糖醇盒子抛了几下,走上前去,孙端寅擡手顺过在半空中的盒子,掂量掂量,在钱霁明惊讶的目光下,甩手就扔到了男人的身上,砸了个正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争执的两个人转移视线。
黑伞低下来,露出两个男人的面孔。
高端看清楚钱霁明,眉头一皱,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
“别找了,没在这儿。”钱霁明知道他认为全正思也跟他们在一起,但他就是不想让高端跟她见面。
刘思敏看到钱霁明,转头就想走,却被孙端寅冲过来拦住。
“我知道你。”孙端寅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她的眼里充斥着慌张和其他的情绪,很是复杂。
刘思敏瞧出他的敌意,自认为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你是谁?”
钱霁明三两步上前,揪住高端的衣领,“你俩这是旧情复燃,在这儿偷情呢?”
“钱霁明你少在这里给我造谣!”高端仗着体重优势,一把把对方推开,指着一旁背对自己的刘思敏斥责道,“刘思敏这个人就是故意毁了我和正思的婚姻,她居心叵测,我今天是来质问她的!”
“刘思敏,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刘思敏猛地擡起头,回头冷笑:“我做了什么?高先生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让她伤心?”孙端寅丢出来的问题让明明还趾高气昂的刘思敏一怔。
她无力反驳,敛下眼眸,刚刚抖擞起来的羽毛也瞬间失去力气。
“她说你是她最好的妹妹。”看见她瞬间擡起来的眼睛带着光彩,孙端寅笑得嘲讽,吐出两个字,“曾经。”
落败的斗兽,最后的命运都是被对手吃掉。
刘思敏从他眼里看到了十足的攻击性,瞬间明白了什么,扯着嘴角,“就凭你?”
站在面前这个稚嫩的面孔,缝了针的眉骨挑着,野性难驯的样子,就像是她在暗街里遇到的人。
刘思敏嗤笑:“装腔作势,小子,没真正见过血吧?在这儿跟我横?”
她撩开旗袍的高叉裙,从打底裤里掏出一支烟和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到孙端寅脸上,“你太嫩了。”
钱霁明要上前,孙端寅把他拦在身后,抹了一把脸,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冲刘思敏露出一个笑容,“那你又凭什么,受了姐姐的恩惠,还要反过来伤害她?”
他是原朗村出来的人,一对多都能取胜,被人划了一刀还有命在的人,怕什么。
“看这样子,你也不喜欢高端,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刘思敏是吧?你给我解答解答,全正思对你这么好,你拿什么报答她的?”
孙端寅手指一弹把她的烟打落在地上,“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