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做信物。”他送出了这只蝴蝶。

周漓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小幼稚，不过好女人还是认真的收下了男孩子的礼物。

“我会好好收着的。”她柔声道，“之后还要你多配合了。”

姜汜点头：“我送你。”

“不用。”周漓轻轻摇头，“燕大我也很熟悉。你还应该叫一声学姐呢。”

姜汜只能去主动结了账，目送周漓挎着小包婷婷离开。

“或许，我确实也不配……”跨出门前，一句流连在唇畔的呢喃缓缓溢出，却细微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愿被谁所捕捉。

女人轻抚长发，看着热闹的校园，忽然又露出一个微笑。

——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会抓住我想要的东西。

爸爸，奶奶，我已经发现了，你们说的都是对的。

这个世界终归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活着，不管多么要强，都是弱者。不管多么聪明、强势，都会被评判外貌，指摘身材。

可是当我拥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却发现这仍然不够。像妈妈那样美丽骄傲，却仍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我抓不住你们所说的女人的幸福，但我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爱情会背叛，血缘也会，但是，金钱不会。

这无上的财富……我会把它牢牢的抓在手中。

周漓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轻快的离开了校园。

姜汜却还坐在原地。

随手点的饮品已经凉了，甜点也丝毫未动。姜汜对着桌子发呆，擡头时却发现对面的椅子上坐上了熟悉的人。

长发的鬼王穿着复古西装，带着单片眼镜，金链和黑发一起垂下。一双异色的凤眼，正含笑看着他。

姜汜居然并不惊讶——相反，他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晚上好，先生。”姜汜眨眨眼睛。

“精神不错。”司安评价，“发什么呆？”

“我在思考。”知道司安先生肯定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姜汜省略了前情，“思考我身世的问题。”

“得出什么结果了？”

“算是吧。”姜汜摸摸下巴，“我在想，我和小航之间的相似之处。从时间线看看，肯定是先有了我，才有人为了复刻我这个能力而‘制造’了小航。”

“我之前想着，都是生父不明，生母早逝，童年不幸……但是如今看来。这种模仿做的要比我想的更深刻。”

“反过来想，我和小航，在’亲生父亲‘这个角色上的共同点和区别，到底是什么呢？”

司安不答。

他认真的端详了姜汜半响，语气徐徐道：“居然在考虑这个，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不少了。”

姜汜微微偏头：“我本来就很成熟！而且、也有一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吧。”

他在司安先生面前向来极少遮掩自己的内心情况，这次也是一样。

“我得去理智的思考这些……才能控制着不难过啊。”

青年向后靠在椅背上，神色终于慢慢褪去。那些支撑着他的力量似乎被什么抽离了，这一刻，孤单似乎回到了他身上。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呢？”他的话语近乎呢喃，“我知道不是我自己的错，我也很满意于现在的生活。但是总有一些时候，我也会想——”

为什么我会拥有这样的身世呢？

生父出轨，生母化为厉鬼诅咒了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照顾他的人不在乎他，在乎他的人不在人世。

姜汜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幸运。

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很多，却为了这点小事而闷闷不乐。

“这段时间过得太好了，太矫情了吧。”姜汜苦笑，“没关系，我会恢复的。”

“并非如此。”司安缓缓道，“悲伤烦闷，本就是你的情绪。为身世难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不应该。”

“你可以难过。”司安近乎在宣布这件事，“被你称作家人的‘我们’不需要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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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还有一更的！！这个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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