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如果您有项目不达标，医院会为您安排住院。此项工作为强制执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配合医院工作。

十一、体检结束后，请按照指示，秩序离开现场。体检前后均不会向您收取任何费用，您可以直接离开，也无需携带金钱。

十二、每个人的体检项目都不完全相同，合格指标也不同，医院会为每一位居民制定合适的体检计划。请不要向他人透露您的体检细节，造成不要的误解。

十三、牢记医院电话，无论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拨打此电话，我们会尽力为您解答。

西原城中心医院敬候您的到来。

这则通知就没有要求点击确定了，姜汜点了点就退出了这个界面，恢复了正常的手机屏幕。不过屏幕上方多了一条标语，提醒他不要忘记体检。

这两通来自管理中心和医院的消息也出现在姜汜的手机消息里。

姜汜把两则通知重新从头翻到尾，然后问小福一号：有什么看法吗，我的外挂？

【在正式进入屏幕以后，我就失去上帝视角了。】小福一号接上姜汜的梗，【不过我确实发现了点东西——你去医院的那个目的应该会顺利了。】

我也发现了。姜汜把页面翻了回去，停在了第十一条，在这个以铜钱为象征的城市里，这个体检居然说不要钱，而且还特意提了一句不需要携带金钱。把这个写进注意事项里，感觉别有目的。

按照钱先生所说，医院属于另一位管理者。而这位管理者的情况并不明确，也就是说，仍然存在没有被污染的情况。姜汜回忆了一下。

【医院里的污染浓度确实要小一些。】小福一号想说的也是这个，【目前为止，你所经过的地方，污染最严重的就是黑楼，其次是工区。医院的污染最轻，社区介于医院和工区之间，在那个什么休息日里最明显。】

医院最轻，但也不是没有。姜汜思言自语，不管怎么说，算是个好消息吧。更多的，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他翻出通讯录，开始编辑短信。

第一条写给邱固。

要体检了，我是第二批。你到时候在医院上班吗，什么时候去体检？不上班的话要不要一起去？你对医院熟一点，到时候还想麻烦你顺带带我去看看我同事呢。

第二条发给小张，写的比较隐晦。

要体检了，我是第二批次。你和关先生一起吗，哪个批次？或者你们有朋友在第二批次吗？

第三条发给了纪佑玄。

今天体检吗？我是第二批次，今天下午体检。我记得你说你周末会去看你弟弟，说好了给他讲讲课呢，正好上午有时间，可以早去医院见见他。当然得看你的时间，你什么时候体检？

我还得顺便去看看魏国栋，他之前出事后住院了。你要一起吗？

最后一条姜汜想发给魏国栋，问问他醒没醒，汇报一下他要去看他。不过翻了翻通讯录后，姜汜没找到魏国栋的号码，可能是忘存了。

算了，再说吧。作为能让姜汜混入住院区的工具人，再加上他大概率也看不了消息的，姜汜也不是一定要发这条消息。

这时候公交车也来了，姜汜坐上除了司机和售票员空无一人的13路公交，找了个空座闭目养神，其实是在和小福一号聊天。

我之前一直会在睡着后通过做梦进入其他人的过去，你知道吗？

【不完全知道，不过现在都知道了。】小福答，【我之前只是发现，你在睡眠中接上了其他人的梦。具体的内容，只有你自己知道。毕竟我本来就隔了一层屏幕，梦中梦的情况很难看到。】

什么叫接上其他人的梦？姜汜同学提问。

【你就不能意会一下吗？西原城整个就是一场梦，你也发现了吧，里面有很多类似拼接的痕迹。每个人都行走在自己的梦中，然后这些梦境被拼接在西原城主的根基上。】这个时候小福一号和本体的不同就体现出来了，虽然嫌弃，但一号还是详细解释了，【你说是梦也好，精神世界也好，记忆碎片也好……被显露于表面的只是一部分，其他的没有被西原城选择的记忆，就会隐藏在居民身上。】

【而你那些梦中梦，就是在接触了他们之后，进入了那些碎片。】

那李兰茵的呢？我可没接触她。哦对，你现在知道梦的内容了？姜汜还是不解。

【我看了你的记忆嘛。】小福一号轻描淡写，【李兰茵的那个，你不是去取代了她的身份吗？所以她残留在西原城的那些执念就找上你了。这些碎片其实都挺想回归本体的，你被强行拉进去也是因为它们本来就在试图进入别人的精神世界。】

这样啊。姜汜叹气，本来还有挺多问题，因为想到李兰茵，也不想再问了，那我现在还会做梦吗？

【看你想不想。其实要不是我在，你在上车以后就会被拉进去了。】小福诚实的告诉姜汜，【我忙你挡住了，你要去吗？要去我就放你过去。】

姜汜赶紧拒绝了：那还是不了，让我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