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段下楼梯的感觉，真的很像那段不能回头的路……

“什么不能回头的路？”女人在心里问。

“你不知道么？”姜汜愣了愣，“就是在进入西原城的时候，有一个无穷无尽的楼梯间。走的时候不能回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是西原城的规则吗？”

“不是。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规则，但我不记得有过这样一条规则。”女人边走边自言自语，“但是总感觉很熟悉啊。不能回头……”

“你想起来了什么吗？”姜汜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终于来到了底层，女人转出了楼道，进入了一个大厅，里面有不少排队的人，“但是我觉得，这一次，确实没有回头的路了。”

说着，她调整了状态，昂首挺胸的走过了大厅。

“这是在干什么？”姜汜看着那些人。这个大厅有点像药房的感觉，有许多窗口，而每一个窗口面前都排着队。

“登记出院前体检。体检合格才可以办出院。”

因为时间紧迫，她没在这里多停留。在大厅里转了几个弯，她来到了户外。

户外应该是露天花园，不过姜汜没看到植物，只看到冰冷的喷泉和石凳。或者把它称为广场更合适？

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或锻炼，真有了点热闹的样子。

在出门的时候，女人就低下了头。

“这条规则就是不能擡头吗？违反了会怎么样？”姜汜忍不住问。

“不可直视白天的天空。”女人说，她终于有些紧张起来了，“这和区域里那些规则不一样。这是西原城的核心规则，绝对不可以违背。”

“嗯？”姜汜精神了起来，“有什么区别？”

“区域的规则，是管理者们总结发布的。遵守它们才能好好生存下去，偶尔违反了也没事，只是可能会遇到危险。”女人一边往偏僻处走一边解释，“但是核心规则不一样。”

姜汜这才意识到，西原城的规则，和他所想的规则，似乎并不相同。

听她的解释，区域规则更像是什么……人类生存守则一样的东西。而且区域内似乎还有管理者这种东西，他们和这座城又是什么关系？

梦境已经来到了第四个，他居然才真正窥破了西原城秘密的一角。

女人还在解释：“我也不知道核心规则是哪里来的，但是它们深深刻在我的心里。我也不知道违反它们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是好下场。”

“核心规则都有哪些？”姜汜问。

“不可直视白天的天空。”

“每月必须参加体检。”

“不可擅自离开自己所在的地区。”

“宵禁日的晚上不可出门。”

“不可破坏公物。”

女人慢慢的说着，已经远离了人群，走向远处一栋有些孤零零的楼。

看来那就是重病区。

“还有吗？”姜汜问，“就这些？”

“还有最后一条。”女人终于驻足，遥遥看着那栋楼门口。有两个保安正守在那里，都是壮年男性。

“什么。”

“——不要离开西原城。”女人微微一笑，“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

姜汜哑然。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门口的保安并不会轻易放人。现在不是病人来住院的时间，重病房也不允许探视。”女人说着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他们也没有自由活动。更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去试试吧。”

身体的掌控权再次回到姜汜身上。

“那我们就先礼后兵。”姜汜说，“能打。”

他自信的走了过去。

“不能进去。”保安果然拦住了他。

“大哥，我来拿资料。”姜汜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牌，“我是普通病房的刘护士。”

“不行。”保安大哥无情的拒绝了，“要是有需要转交的东西，之后里面的护士会给送过去的。”

“但是护士长要得急，就让我跑一趟了。”姜汜开始瞎扯，“或者需要个什么文件吗？我去找我们护士长开。”

另一个脾气比较好的保安说：“不行，现在不能让人进去。不然你等晚上换班那会儿来，叫人给人送到门口吧。”

“大哥，真不能通融通融吗？”姜汜试图夹一下，却发现这具身体的声音似乎比较御，发出那种声音有点做作，只好放弃了。

“真不行啊妹子，不能进。”第二个保安大哥说，“你回去吧。”

“那好吧。”姜汜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附近有人吗？”

“没有，哪有人往这跑啊，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了？找人帮你带话吗？”大哥憨憨的问。

“那就好，请您帮我拿一下吧。我整理下衣服就走。”姜汜把铁杯子递了出去。

在大哥下意识接住杯子的一瞬间，姜汜猛的出手，双手破空，手臂交错，分别把住两个保安的头，往中心狠狠一撞！

两个人的头“碰”的撞在一起的瞬间，姜汜又飞快的放手，在脖子上补了俩手刀，然后再他们滑倒前拎住了他们的衣领。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杀手吗？”女人惊叹。

“你猜。”姜汜，或者说女人的手臂因为瞬间发力而颤抖着。他努力把两人分别放在两边，“动手了就瞒不了太久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