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航用空洞的眼眶对着他，好奇的歪了歪头。

小福那团小章鱼一样的分身也蠕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孟庭湘还是感觉这家伙正在嘲笑他。

孟庭湘：……

“当我没说话。请继续。”唯一科学的人类扔掉了科学，“那你之前说的逃离西原城的鬼呢？”

“深界很不稳定，经常有鬼怪消散。不过逃出西原城的鬼大都非常强大，所以它们存在的时间都很长。”司安替小福回答了，“但是，据我所知，那些离开西原城的鬼，只要没有消散，最终都会返回西原城，从此不会再出现，无一例外。”

“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西原城就像是一座监狱，而印上了铜钱印的鬼就是它的囚犯。无论跑了多远，囚徒都摆脱不了锁链。”小福凝重的说，“那份记忆的主人……即使是濒临消散，还是坚定的再往西原城的方向赶去——明明那是她拼命逃离的地方。我就是在那时候取得她的记忆的。”

“这么说的话，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啊。”孟庭湘担忧的看着姜汜，“姜汜是活人，他也会被那个西原城的印记影响吗？”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要去西原城救鬼。”姜汜倒是不当回事，“而且你也说了，我是活人，肯定和鬼怪不一样。”

“未必不一样。”司安不赞同的说，“当初戚维良找到你，也是觉得活人不会被打上印记。但是现在，你人还没去，麻烦倒先招惹上了。”

姜汜尴尬的轻咳一声：“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你们都太莽撞了。”司安摇头。

“这也不是我的错，谁知道他敢在梦里深度冥想，然后通过记忆同调获得印记？”福神吐槽，“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而且那份记忆还是我亲手剪的，有没有危险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只看结果。事实就是，姜汜受到了影响。”司安身上涌现出煞气，“先试着解决铜钱印吧。雯雯，你用文景玉给你的火烧烧试试。”

“好。”姜汜伸出手，虚幻的火焰在他手掌心处凝聚。等火焰凝实后，他毫不犹豫把火焰按到了自己的后颈处。

“如何？”

“什么感觉都没有，师父的火焰对我不会造成伤害，直接透过去了，也没感觉到有什么需要解决的东西。”姜汜老老实实的回答，然后收起了火焰。

铜钱印还在那里好好的，原封不动。

“你试试？”小福对司安说。

“我早就试了，没用。”司安冷哼。

“我也试过了，没找到什么东西。”小福遗憾的说，“小航呢？”

“我早就动手了。”一直很安静的薛航回答，“没有用。”

三个鬼王都沉默了。

姜汜嘴角抽搐：“你们……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动的手啊！我都不知道！你们都不和我说一声吗？！”

“这不重要。”司安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这一节，“小福，你那段记忆里的信息多吗？”

“并不多，我见到那个厉鬼的的时候，她的理智基本上完全破碎了。我只挑出来有信息的东西，一共有五个片段，姜汜只看了第一段。”小福回答。

“有备份吗？也给我来一份。”司安闻言挑眉。

“我也要。”薛航立刻说。

孟庭湘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是个麻瓜呢……”

“没有！你们以为记忆是什么啊，还能备份的！”福神气急败坏，“那些东西都在姜汜脑子里了，我再拿出来的话，说不定伤到点别的记忆，他就傻了！”

“真没用。”司安毫不留情的评价。

“反正你和姜汜有契约，让他找点玄术，共享一下记忆呗。”小福章鱼挥舞触须，“因为是五段，所以我设置的是五个晚上，五场梦。昨天只是第一段，今晚就要做第二段了——我现在倒是可以把他这两天的记忆全部取出来看看能不能消掉铜钱印，不过不担保没有后遗症。”

“那还是算了。”姜汜连连摆手，“放过我的脑子吧！”

“既然西原城已经发出了邀请，那我们也不惧它。”司安想了想道，“小福，你这个分身就在姜汜这里留五天，防止出事。”

“行吧。反正我也闲着。”福神别别扭扭的答应了。

“没关系，我也想闯上一闯。”姜汜摸摸手腕上的金龙手镯，莫名自信，“而且，做梦的话，小胖会帮我的。这次就是她把我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