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放多了,好苦。
司安倒是被他们这一出笑到了,心情挺好:“小四儿,把你的树枝拿来。”
“树枝?哦哦哦。”姜汜反应过来,返回卧室找了找,拿着那截从深界带回来的枯枝出来了。
“血玉枝?”南淮叙眼神一凝,“先生大手笔。”
司安只是笑了笑。
姜汜知道这是轮到他说话了:“这还是和先生刚认识的时候先生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南处长刚刚说血玉枝。”
“不错。血玉枝,可噬活人血,生人魂,为镇鬼奇物。”南淮叙端起茶来喝了口,脸色微变,然后又接着喝了一口,“吞噬了足够的人血和阴气后,血玉枝会逐渐生长,从黑变红,蜕变成玉质,因而唤做血玉枝。”
他看了眼姜汜手中那截通体黑黢黢,只缠绕着一道深红血蛇的树枝子,忍不住多说了句:“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完整的一截血玉枝。而且,人间的血玉枝大多都已红色为主,这截显然还没怎么成长,我也差点看走眼。”
姜汜心说,可是这玩意,司安先生门口种着一大棵。而且先生为了来人间,似乎还在皇宫催生了一棵大的。
这么宝贝的玩意,司安先生还叫人家“丑树”,差点把树拔了撵走……
什么叫财大气粗啊。
“因为它是我从深界带出来的。”姜汜想了想说道,“流落到人间的血玉枝缺阴气却不缺血液,深界正好相反。所以我这一截虽然长得长,却没什么蜕变的机会。”
他这句话也算是明着摊牌了。
南淮叙是反封处的处长,还是南来雪的亲戚,姜汜觉得南来雪没道理不把自己能力的事告诉南淮叙。
而现在当着司先生的面,他终于有底气跟别人谈自己能力的事。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了正确的选择:因为司先生突然笑了一声,应该是很满意的样子。
南淮叙端着茶轻啜饮了一下,温和道:“姜小友想用这血玉枝做什么呢?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我想用它做一把剑。”少年坐在司安身侧,好像也染上了对方的财大气粗,“南处长知不知道哪里有制木剑的大师?”
“恰巧,我有一好友极其擅长此道。”南淮叙眉梢抖了抖,“小姜若是放心,可以把它交给我,几日后还你一把好剑。”
“自然放心。”姜汜大大方方的把枯枝递了过去——毕竟这只是司先生家门口的树枝罢了,“报酬的话……”
“能经手血玉枝已经足够了。”南淮叙郑重收好枝条,“何况兰章先生也助我良多。”
“各取所需罢了。”司安轻笑。
“不一样。”姜汜开始好奇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谈了什么,不过,这不是他目前的重点,“先生是先生,我是我。我请南处长帮忙,自然也要付报酬。”
司安闻言,轻飘飘挑了下眉。他随手端起来一杯茶,也不能喝,只是静静的把玩着。
南淮叙明白了姜汜的意思,沉吟了一下:“制剑的报酬,血玉枝削下的碎块就足够了。不过,姜小友似乎不只是想做这一笔生意。”
“南处长不觉得,与其等着别人找到我头上,不如从一开始,就把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上,不是吗。”姜汜少见的镇定道。
“甚是。”南淮叙感叹一声,“姜小友比我想象中要更成熟一些。那么,姜小友想怎么做?”
“南处长也是天师,想必也有缺的材料吧?”姜汜今天堪称敏锐,“您可愿和我做一笔生意?”
愿意,愿意,兰章先生就在对面呢,不愿意也得愿意。
何况,本来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我会把我需要的材料列个单子给姜小友,姜小友可以看看能提供哪些。”
司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茶盏和桌面碰撞,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既然是谈生意,双方还是摆明筹码的好。满天要价,就地还钱,也需要有个价。”他眯起凤目,似笑非笑,“我说的可对?”
南淮叙苦笑:“您说的对,是我忘了说。”
他又看向姜汜:“我们能提供的报酬,我也一并写成单子。更细的价钱,我们到时候再说。”
妈耶,这就是背靠大佬的感觉吗!!
姜汜感动了:“没问题,辛苦南处长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多谢二位招待。兰章先生,三日后,东西自会奉上,望您遵守契约。”南淮叙叹气,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起身郑重行礼。
“自然。”司安懒洋洋的撑起脸,“慢走。我就不送了。”
这就走了?
司安不送了,姜汜不能不送。
他连忙站起来,一直把人送到门口。
等到两人离开,姜汜关上门,才好奇的看向司安:“先生,你们之前聊了什么啊?”
“些许小事。”司安招手,“过来。”
“怎么了?”姜汜不明所以。
司安把那杯茶推过去:“喝了。”
姜汜脸一垮:“这个……”
“让你喝就喝。”司安懒洋洋的往后一倚,双腿交叠,很是闲适,“喝完了给你个好玩的。”
他指了指茶几上一个厚厚的信封,那是刚刚南淮叙带来的。
喝就喝。
姜汜端起那杯茶,狠心灌了下去。
妈耶,好苦!
——
在司安把姜汜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走的时候,南来雪和南淮叙正驱车返回反封处。
“兰章先生选了个哪个名号?”南来雪踩下油门。
“燕廷。”南淮叙凝神道,“燕廷鬼王,司兰章。”
南来雪松了口气。
“兰章先生下一步有什么安排吗?”
“嗯……”南淮叙沉吟一下,“准备跟小姜去上大学?”
南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