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撞窗的时候那么暴躁。

【不可妄议女士。】司安不悦。

“呃，我知道了。”心里话被听到了，姜汜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先生需要回信吗？我让薛航去送信。”

薛航：？

少年默默飘到角落自闭去了。

【不必。】司安语气有些轻快，【又不是新朝，旧礼无需遵循，她有心即可，不必做的那么正式。】

姜汜不懂这些，只能应了一声，好好的把这次的纸人和上次的放到一起，拜帖也收好了。

他突然发现，司先生真的很神奇。

从资料和司安本人的习惯就能看出来了，他是一个很会玩也很玩得开的人。

他乐于接受一切新奇的东西，就像照相机：新朝那会儿，这东西即使是海外也刚刚出现不久，国内的司安就用上了，还留下了很多照片。

同样的，很多先进的东西都是他先“玩”上手，然后又引进回国，然后在新朝普及的。

而且很多贵族不会碰的东西，司安也能接受的很好——顺便一提，他也觉得冰可乐是一种不错的发明。

可是若说讨厌繁文缛节，因而不拘礼仪，放浪形骸，那又完全不对。

司安举手投足间都是被精心修饰的优雅，姜汜甚至发现他迈步的距离都一样。

还有拜帖、祭礼那些事，都显得很在乎的样子。南来雪送来拜帖，司先生心情又变得很好。

可是他又说不必延续旧礼。

【觉得很矛盾？】

姜汜这才意识到他的内心又被司安听到了，不好意思的道：“嗯，有点……”

【只因礼节并非我的束缚。】司安轻笑，【你所想那些小习惯，我并非遵循，而是已然化为己用。至于其他所作所为，无非是悦己罢了。】

司安是切切实实在享受那些在普通人看来毫无意义的讲究的。

他的声音带了些蛊惑，仿佛诱人沉迷堕落的恶魔：【人活在世，无非是为了开心。不论是礼节还是新奇发明，都是为了让我开心。若哪天它们不能令我开心了，我自然会摒弃它们——所以雯雯，尽力让我开心，嗯？】

没有什么能束缚司安：他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想做的所有都只是因为他想做。

姜汜沉默了一下，冷静的提出质疑：“您和雅国人合作，也是因为开心？”

【那个啊。】司安想了想，居然笑了，【暂时的不开心，是为了后来更大的开心。而且，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开心——还是看到了很多乐子的。】

“您是说炸掉实验室的事吗？”姜汜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止。】司安低笑了起来，【那可真是令人高兴的回忆。你若感兴趣，哪天我讲给你听。】

“果然是您炸的！”姜汜舒了一口气，“现在不能讲吗？”

【现在我想听下一回。】司安无情的拒绝了他。

好吧，心硬的司先生。

姜汜只好拿回手机，打开了下一章……

哎，说实话，让在深界宅了上百年的司先生感到有趣，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次日上午。

姜汜身穿短袖长裤，带着鸭舌帽以及来自边行澜的墨镜，提着几杯饮料站在路边。

他手腕上还戴了个护腕，遮住了因为频繁放血而留疤的手腕以及薛航的帆船图案。

这个图案不能暴露在阳光下，薛航会受伤。

司先生的眼睛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是受到了些许压制，契约连接都没断开。

用司先生的话说，只要他不作死主动擡头直视正午的太阳，就和正常的眼睛没什么两样。

姜汜今天是来哄边行澜大爷的。

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位爷有几分傲娇，因此准备顺毛撸。

此外嘛——

“姜汜哥哥！”小朋友非常有活力的声音远远响起，“好久不见呐！”

是小正心。

跑过来小和尚看起来很有精神，他身后是慢吞吞跟着的边行澜。

小家伙上次被灵灵控制了差点跳楼，被南来雪救下不久后就发起了高烧。就这，之后还硬撑着关心姜汜呢。

边行澜可能也是觉得对不住这小和尚，就同意了帮一组的人带孩子。

“哟，姜丝儿。”边行澜随意擡手。

他今天穿了件粉色的衬衫，架着的墨镜格外骚包，更像只大孔雀了。

“小正心！澜澜！”

姜汜举起手中的饮料：“草莓芝士、凤梨雪山奶盖、蜜桃乌龙冻冻，要哪个？”

“乌龙茶。”边行澜不客气的道。

“凤梨奶盖！谢谢姜汜哥哥！”小正心快乐的拿走了自己的那份饮料。

姜汜自己端着草莓的，不满道：“为什么不要草莓味啊？草莓味不好吗？”

“好好好，所以留给你了。”边行澜咬住吸管，“走吧。”

姜汜还在为草莓味打抱不平：“你们就是嫌弃草莓！”

“不是嫌弃草莓，是不喜欢草莓味啦。”小正心笑嘻嘻的道。

“什么！”姜汜震怒，“草莓味天下第一！我……”

【好了，莫要再念叨了。】姜汜出门后，不想打扰他的正常生活因而一直保持沉默的司安终于出声敷衍道，【我挺喜欢草莓味的。】

啊……噢？嗯嗯嗯？

姜汜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叼着吸管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边行澜还有些诧异，“算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啊？”姜汜这才想起来问。

他今天约了人出来玩，还没想好去哪呢。不过看起来，边行澜有安排了？

“去秋雨家啊。”边行澜奇怪的问，“你不知道？”

“什么？”姜汜愣住。

“没看热搜是吧？快看。”边行澜了然。

姜汜这次想起来，昨天南来雪似乎也让他留意今天的热搜。

他赶紧打开手机。

热搜第一是——

＃高考状元跳楼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