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幅场景，卫嫦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全是温青从未见过的冷酷，“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

“和楚国借兵？”

“对啊，”卫宁躺在楚朝云的膝盖上，一边吃着投喂的糕点，一边回答。

“何国的五石散已经是全国上下都在食用，若是慢慢渗入各国，那简直不敢想象，于是先生觉得可以从五石散的危险性入手，想自己前去当使臣劝说楚国和卫国联手对抗何国，想法虽好，朕倒是不太认同。”

楚朝云的手一僵，“陛下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唔……”

卫宁停止进食，她眼里全是明晃晃的讨厌。

“楚国人好战，论打仗是四大国中数一数二的，可是听太傅说她们对男子极其苛刻，搞什么三从四德，还有裹小脚，身为军人在战后面对投降的城池依旧进行烧杀抢掠、**男子，这样的国家，朕真的难以接受，到时候带坏卫国军队都不知道往哪里说苦去。”

一日是楚国人，便永远是卫国的敌人。

赵执说过的话，依稀在脑海里显现，楚朝云垂眼，既然陛下讨厌楚国……

那就让楚国彻底成为陛下江山的一部分吧。

和楚国联手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卫宁已经忍不住把愤怒迁在在天牢里厚脸皮到点菜，简直是待遇的楚国俘虏们。

伙食全部变成正常的牢饭，两个馒头一盘咸菜，那俘虏们哪里能乐意，当即吵着闹着要绝食。

绝吧，

到最后馒头都没得吃。

闹了几天，俘虏们眼见着馒头都没有，咸菜更是薄薄一层就知道，坏了，这卫国女帝怕是要赶她们走了。

虽然不喜欢楚国的作风，但是林太傅的想法必然有她的深思熟虑，卫宁也就任林庄羽为这次使臣去劝说，顺便把这些俘虏还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卫国把她们怎么样了呢。

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上官如听见风声，立马请求卫宁回北边镇守。

“恳请陛下让微臣回边关镇守，以防楚国再生事端！”

卫宁叹气，大将军的威信虽然好用，可是君主不能不防，现在正是让渡皇位的时候，要是自己同意上官如前去镇守，之后上官如无论如何都会走上忠君良将的末路吧……

上官如面色平静，可内心在泣血，“微臣能得到陛下毫无保留的信任，已是上官家的最大荣幸，可我上官如守卫边关数年，与那楚国交手，是眼睁睁看着卫国的数万子民和自己的族亲都战死沙场。”

“臣不甘心，此血海深仇微臣不能不报，在有生之年不能为陛下攻下楚国，微臣将死不瞑目！”

楚国就是豺狼虎豹，永远也无法停止对各国的虎视眈眈，如今楚国安静如鸡，不过是养精蓄锐，等到需要时再反扑一口，这种计策屡试不爽。

只有真正打下来，才能将这头邪恶的青龙（楚国的图腾是青龙）牢牢制服。

“朕知道了……”

……

卫宁躺在摇椅上，她感觉自己是在被线缠绕、包裹、收紧，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楚国、上官如、皇位……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人心烦意乱。

那边楚国亲王楚采彤提了个要求，就是要卫国女帝和凤后一起回楚国省亲，以示两国交好。

可这样的做法，却摆明了卫宁是楚帝儿媳的身份，本身卫国是战胜国，如今平白矮人一头，肯定会引起所有卫国人的不满。

卫宁叹口气，起身说道，“乐吉，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

御花园池子里的观赏鱼不见一个，却都是胖嘟嘟，肉质肥美，鱼刺还少的品种，都是卫宁特意换的，无聊的时候就钓上几条鱼加餐，主打一个新鲜方便、可持续供应。

纵使是花园里百花齐放，都是民间稀有的、珍贵的，卫宁也提不起一点劲。

“陛下烦闷，不如出宫逛逛？”乐吉见卫宁依旧兴致缺缺，连忙提议。

“算了吧。”

正是特殊时候，她出宫会不可能不让人多想。

直到走进深处，才发现里面的亭子已经坐着人了。

面前的男子眉清目秀，十分耐看，飘逸柔和的气质让人莫名联想到小白花。

特别是脸上没有涂抹白粉，在之前见过那些特别辣眼睛的妆容之中算是清新脱俗。

江子溯虽然心理有了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跳，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含羞带怯地行礼，“参，参见陛下！”

“咦？你是？”

一个太后宫里的宫人连忙回话，卫宁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下三品御史江灵儿的嫡子，太后继父娘家里的人。

因为太后近来身体不适，特意来看望太后，相谈甚欢，只是中途太后有些困乏，便让江子溯去御花园闲逛着解解闷，没在殿中一直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