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她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栗栗的头发，“她忙于工作，不放心你们在家，专门托我来照看你。”

“真的吗！妈妈真的这么说吗？”

闻言，栗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去拉她的衣服，“妈妈不放心栗栗！妈妈心里有栗栗！妈妈最喜欢栗栗啦！”

女孩开心得脸都涨红了，兴奋地拽着切西娅：“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进去！”

怕伤到孩子，她完全没有用力，任由栗栗拉着她往里走，还不忘顺手关上了大门。

“我来给姐姐介绍！这是我们平时玩耍的地方，妈妈买了好多好多的玩具，我们都可以随便玩！”

栗栗带着她走到了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里，其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比她在第一个房间的女孩卧室里看到的还多。

“还有这里，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妈妈会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还有小零食，我特别爱吃！”

栗栗幸福地嘿嘿笑着，从篮子里摸出了一包薯片，塞到了切西娅怀里。

“请你吃这个！超好吃！”

这女孩好活泼啊，可是其他孩子在哪？

跟着栗栗在一楼逛了半天，除栗栗外的孩子，她是一个也没见到。

“其他人呢？”

切西娅低头问，将怀里的薯片撕开，尝了一口。

“他们都在教室上课！现在是学习时间……”

说到这里，栗栗心虚地瞥了一眼她，垂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栗栗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可不可以不告诉妈妈……”

“我不会告诉她的。”

她轻声承诺着，偷偷塞了块薯片给玩具熊，“我相信，栗栗肯定是个乖孩子。所以，可以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吗？”

“当然可以！”

听到夸奖，栗栗再次满血复活，屁颠屁颠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走到教室附近时，栗栗突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她放轻了脚步，动作也变得鬼鬼祟祟的。

“姐姐，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声说话，不能打扰他们学习。”

栗栗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切西娅只有贴近了才能勉强听清，“妈妈最关心我们的学习了，在教室里，任何干扰学习的东西，都会被妈妈扔出去丢掉。”

她们蹑手蹑脚地来到第一个教室旁边，栗栗示意她缓慢探出头，从窗户往里看。

只见教室里坐着和栗栗差不多大的孩子，凭借记忆，切西娅能认出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栗栗同房间的孩子。

他们手上拿着书本，桌上还像模像样地摆着各类文具，视线全部统一盯着黑板。

可讲台上，却没有什么名师，或者说，连符合“老师”名头的生物都没有。

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安静到落针可闻，孩子们时不时点头，时不时低头做笔记，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什么训练。

这、这是什么高科技？

切西娅心里不解，她轻声询问栗栗：“他们是在上自习吗？”

“没有呀。”

栗栗摇摇头，眨巴着眼睛，“哥哥姐姐都在上课啊，现在是上课时间。”

“那老师呢，老师在哪？”

“讲台上的就是老师呀。”

可无论她怎么看，讲台上都只有一个巨大的玩偶。

“姐姐你听我说，教我们班的是兔老师，二年级的是象老师，还有狗老师、猫老师、乌鸦老师……”

栗栗耐心地给她解释着，那稚嫩的童声却让她不寒而栗。

在这里以来，几乎遇到的所有邻居，都在反复强调温女士是个好人，会给收养孩子最好的教育——难道，这就是最好的教育吗？

靠这些不会动、不会说话的玩偶老师？

“或许、或许她有自己的考虑……”

一直为温女士说话的玩具熊也沉默了，它的辩护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我要回去上课啦，不然如果妈妈知道我没有好好学习，肯定会生气的！”

栗栗仰着粉嫩的脸颊，天真地说着，“姐姐记得替我保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等等。”

她一把拽住了打算溜走教室的栗栗，轻声说，“姐姐会帮你保密的，但要是妈妈问起，栗栗要装作没有见过我。”

“为什么？”

栗栗疑惑地扣了扣脑袋。

“如果妈妈知道是栗栗开门的，就会发现你没有好好上课了，到时候，我帮你隐瞒也没有用。”

切西娅尽量放柔了声线，把女孩哄得一愣一愣的，“这可都是为了栗栗好。”

“我明白了！栗栗没有开门！也没有见过姐姐！”

闻言，栗栗坚定地点了点头，偷偷塞给她一颗糖，“姐姐是好人，这个送给……”

咔嚓。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高跟鞋的响声。

温女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