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主编jessica正在聊天，助理把滕静言带过来，季可桐很自然地带她和主编打招呼。

微信聊了几句，滕静言以为jessica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女性。jessica穿着一件民族风的挑染t恤，头发染成粉红色，耳朵上彩色珠子叮叮当当，看起来年纪不超过三十岁。

“什么时候和迟雨弟弟一起来拍，给你们的新电影预热预热。”jessica说。

“这个我说了不算吧，弟弟行情很好的。”滕静言在窗边坐下。

“你说，他肯定来。”jessica眨眨眼睛，“弟弟都听姐姐的话，是吧可桐？”

距离上次见到季可桐已经两个月时间了，她稍稍黑了些，小臂的线条也硬朗了，听说在拍一个缉毒戏，演一个毒.贩子。

在这一点上，滕静言真的很佩服，永远敢于跳出舒适区，不像其他一线女星年年岁岁服美役。

“也有不听话的时候，头疼。”季可桐说。

滕静言听她俩聊天，很少插话，但是能听出来她们私交很好，至少jessica知道季可桐和牟辛远交往，话里话外对姚周很嫌弃的样子。

“业内八卦，姚周把一个小艺人肚子搞大了，他助理带着去做掉的，”jessica压低声音说：“姚周拔吊无情，现在说妹子污蔑他，还通过富婆的关系把妹子的资源都封了。”

“他霍霍了多少妹子啊，最可惜的就是邹苑了，我很看好她的，哎因为那事现在都退圈查无此人了。他粉丝还在攻击你诶，你居然能忍！”

季可桐搅着咖啡：“我有把柄在他手上。”

这话之前季可桐也给她说过，现在想来，不过就是她和牟辛远的姐弟恋被姚周抓到了小辫子，所以才处处忍让。

jessica没再说姚周，开始说其他的花生。

滕静言虽然混了几年娱乐圈，但是八卦基本都是从王凯文和嘉禾同僚那听来的，他们接触到的人脉资源有限，八卦一般也就是公司那些男男女女，很少听到其他公司的事。

在这坐了一会儿，就听到jessica倒珠子似的说了好几位顶流的绯闻。

其中还有一位新晋女顶，在倒追丛双。女孩子很主动，但丛双连人理都不理，甚至还把妹子的微信拉黑了。

知道滕静言认识丛双，季可桐还和她对视了一眼。

滕静言想到丛双每天在医院幽怨徘徊的样子，觉得有点分裂。

又等了二十分钟，其他几位主演才姗姗来迟。邱霭和王芝芝是踩着点到的，姚周晚了十几分钟才到。姚周看到她们几个，掉着脸，只跟jessica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钻进了化妆间。

摄影棚内，镁光灯将众人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造型团队刚完成最后的调整，摄影师便指挥着演员们按站位开拍。

男女主角自然占据C位，而滕静言、邱霭和王芝芝则被安排在第二排。按照常规站位，二女一男的组合里，邱霭作为男二理应站在中间，滕静言也习惯性地往边缘靠了靠。

然而，站在一旁监棚的Jessica双臂交叠，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擡手示意：“言言，你站中间。”

邱霭神色如常地往旁边让了半步，王芝芝却微微蹙眉，压低声音道：“女三而已，这么排，粉丝会不买账的。”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刺。

Jessica头也没回，语气干脆：“‘萤石CP’现在什么热度，你心里没数？再说了，言言还在拍秦一的戏。秦一诶！这么安排有错吗？没有。”

说完，她直接转向打光师，扬声道，“左边补个柔光，静言的脸要再亮一点。”

王芝芝被噎得一时语塞，只能抿唇站定。

拍摄还算顺利，五个人的合照拍完，大家喝水休息。摄影棚里只有镁光灯下是干净的，其他地方堆着机器、衣服，地上还有纠缠的电线，大家都是找地方凑合下。

姚周走到王芝芝身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还不开心呢，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个社会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的。”

王芝芝：“姚哥说得对。”

正在和季可桐、滕静言聊天的Jessica踩着高跟提高音量：“姚哥，含沙射影谁呢，谁是娼啊。”

邱霭从上次围观姚周和牟辛远打架后，对这位大哥的滤镜就碎了一地，眼看他又在搞事情。

邱霭说：“我为广大女性姐妹不平，‘娼’这个字特别不好，为什么一定是女字旁呢，男人也可以的，是吧姚哥。”

Jessica对姚周的事也早有耳闻，这时很捧场说：“谁说不是呢，霭霭文化造诣越来越高了。”

“女朋友功不可没。”邱霭谦虚道。

滕静言想了想补充：“除了娼，还有奸、妒、婊，我觉得都不应该是女字旁，男人也可以的。”这些字，不是正好可以概括姚周吗——

找富婆是为娼，欺弱者是为奸，抢番位是为妒，嚼舌根是为婊。

“不愧是我滕老师。”邱霭举起胳膊，手掌心朝着滕静言，她顺手拍了过去，清脆的一声响。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姚周的脸更黑了，后面和季可桐拍摄时，打光师总觉得效果不好，拼命给他补光。

滕静言看着他的面色，隐隐觉得会有幺蛾子，但是后续拍摄愉快，转瞬就将那一丝不安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