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身酒红色的长袖丝绒长裙，设计并不复杂，然而丝绒的质地本就有一定奢华的元素，与祁臻内里露出来的同色系领口相得益彰。
门口有发放的面具，也可以自己准备，祁臻帮她们都备齐了，下了车一人分了一个。
三人嘻嘻哈哈手挽手先进了宴会厅，江苒知道她们是给自己留空间，拿起一直揣在怀里的小袋子递过去，“送你的礼物。”
“什么，”祁臻接过去，礼貌询问，“可以现在看吗？”
江苒点头。
她小时候看妈妈织过毛衣，好奇上手玩过，如今重新捡起来，看上去有模有样，不仔细瞧压根看不出来这是手工针织品。
祁臻，“你织的？”
江苒点头。
“怎么办？”祁臻说道，“好像被你比过去了。”
江苒疑惑。
祁臻道，“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晚点给你。”
江苒点点头，没怎么在意。
“先放车上，里面戴着不合适，”他把礼品袋在车上仔细放好，“明天戴给你看。”
江苒外面裹了件羽绒大衣，底下露出一点暗红色的裙边，随着走动的幅度轻轻晃动。
宴会厅开足了暖气，外面有寄存衣物的地方。祁臻脱了外套，江苒才看到他所谓的情侣装的全貌。
同色系的酒红色衬衫，他身上的衣料质感偏薄些，垂顺感更强，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装长裤，色系低调不失华美。
酒红的颜色很衬他，偏冷淡的眉眼仿佛也跟着染上了几分旖旎的色彩，令江苒不由看愣了一瞬。
祁臻不知何时靠近了些，低声问，“好看？”
江苒收回视线，红着脸点点头。
祁臻低笑，“你也很漂亮。”
他后面似乎又吐出了两个字，然而过于细微，江苒没有听清。
寄存室人来人往，两人没有多待，很快进了大厅。
原本江苒会以为她身上穿的会过于夸张，哪知打眼一看，她这是过于低调了。
大厅正中央来往的人群脸上均是华美的半幅羽毛面具，男生多是礼服，更甚之还有复古风的华丽款。
女生则是各色剪裁贴合的长裙，露肩露背的款式，穿着清凉，仿佛现在不是寒冷的十二月，而是夏日流火的六月。
她们都没吃晚饭，祁臻带江苒去了一旁的自助餐台吃东西。
舞会开始还有一会，餐桌边坐了不少人，而那些端着高脚酒杯游走其中的，更像是在演绎一场大型的商业晚会。
江苒找到了三位室友，几人显得有些拘谨，尽管场内同样有不少装扮普通的同学，但就像是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祁臻不是刻意不说，只是学生开办的舞会本就是非正式的，他们校区同样有不少穿着随意的学生参加。几个女生都不算是殷实的家庭，不必为了这一次的活动多一笔开销。
厅内一角装点了一颗进门便可一眼看见的几乎到顶的高大圣诞树，挂满了精致漂亮的饰品和灯景，每个角落也都分毫不落地诠释了圣诞元素。
参加舞会的人若是带了礼物前来，可以放在树下，后续会有一个交换的礼物的环节，盲选礼盒。
这个环节出过不少对情侣，期待值很高，此刻树下已经摆放了不少包装精美的礼盒。
四人没有准备，她们觉得准备的礼物如何都比不上这群富二代，倒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不想拿了昂贵的礼物心中不安。
干脆就当是来玩一玩，长长见识。
开场舞由事先选定的男女双方负责，交谊舞同样是国际校区的必修课之一，于本部校区却只是选修。
至少江苒没有报名。
祁臻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江苒道，“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祁臻带着她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从最基础的起手式教起。
张昱贺此时却有些尴尬，当初他看上了江苒，被祁臻搅混了，转眼江苒却成了对方的女朋友，令他不得不怀疑，祁臻是不是早看上了她。
可又提不起不甘心的情绪，祁臻哪方面都优越于他，张昱贺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去争。
国际t校区的学生交友很少带着纯粹，过多的利益考量与权衡。那么多人想要搭上祁臻的线，目前也只一个莫问延与他来往自如。
这两人还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情谊自然格外不同。
他现在只担心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而得罪了对方。
莫问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问，“看什么呢？”
他顺着视线，看到了暗光中磕磕绊绊搂在一起的男女，同色系的搭配，令人一眼便知这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情侣。
张昱贺忙道，“只是随便看看。”
“怎么？”莫问延玩笑询问，“你还喜欢江苒？”
张昱贺忙摇头，“祁少的女朋友，我怎么敢妄想。”
莫问延勾起一抹笑，与他平时和夏予歆等人打打闹闹的大咧不同，更多出几分威胁的意味，“你能想明白就好。”
中途赵洛洛三人觉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她们，吃完东西跟江苒说了一声，提前离开了。
江苒也不认为这样的场合适合自己，尽管欢声笑语不断。
但祁臻在，她便也愿意待着，勉勉强强学会了基础的舞会，渐渐也忘却了周遭的环境。
舞会确实没什么意思，祁臻只想简单跟她跳一支舞，见她累了，问要不要离开。
江苒，“好。”
穿上厚实的羽绒服，她尚觉着有些热，一出门，迎面的冷风惯来，祁臻先一步将她拉到了怀里。
祁臻担心她感冒，没了闲逛的心思，带她上了车。
比起江苒亲手准备的礼物，他自认选的礼物不够分量。
江苒有在钥匙上挂装饰品的习惯，他给江苒送的是一对圣诞糖果礼盒的挂坠。
江苒却很喜欢，问他，“是一人一个吗？”
祁臻，“嗯。”
江苒一手举起一个，“你要哪个？”
“你先挑。”
他目光直视着她，手掌将那串吊坠连同她的手一起包裹进去，倾身过去，手指轻轻擡起她的下巴，偏头吻过去。
他更想要这一个。
江苒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另一只半擡的手落在他身后，松松搭在上面。
她的手很漂亮，柔软白皙，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蜷曲。
江苒担心被看见，没一会就推开了他。
祁臻启动了车辆，说，“换个地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