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月子轻易不能出门,不让劳累,没有丰富的娱乐活动,除了吃喝睡,还能干什么。
夜间睡得正沉,身前有人解开她的衣裳,紧接着是小孩喝奶的声音。
舒浅正要睁开眼,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接着睡。”
她夜间起来喂过两次奶,实在困倦,闻声又十分放心地将剩下的事交给了他。
刚开始她打算亲自喂一段时间,待大些,夜t间便可让嬷嬷们帮着喂些羊乳牛乳,于小孩同样有益。
她迷迷糊糊听着身边的动静,小孩被抱下去的轻微脚步声,身前同样被擦拭过,之后是令她羞耻的挤奶过程。
竟没有彻底将她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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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几日,舒浅起身开始在屋内走动恢复。
身下仍是疼,可不能一直躺着,便是疼她也得忍了。
只出了一身汗,不让随意擦拭,身体黏腻地难受。尤其生产过后,一头长发沾了汗水,她总觉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至少身体偶尔可以用热水擦拭清洁,头发却是怎么都不让洗。
现代保温手段多样,如此月子里仍是不轻易洗头,更不要说这时候了,洗发烘干至少得有大半个时辰,容易着凉。
自她生产后,谢晏安一直歇在了寝室的榻上,她让他去别的房间睡说不动,只好由着他了。
夜半大多是他抱着小孩过来喂奶,白日他在时也是亲自动手,只偶尔才会劳烦几个嬷嬷丫鬟。
便是放在现代,能做到这样,俨然已经是一位十分合格的丈夫了。
她睡得不好,他便也陪着她。
虽是告了假,谢晏安同样需要办事,有时他不在府中,便是出门上值去了。
京中无事,他多出不短的时间可以用来陪她。
小孩吃饱后,剩下的时间都在睡,拉了尿了才会醒,带起来倒不费劲。月子里不让抱孩子,舒浅很多时候只能看两眼,上手逗弄几下。
如此半月后,楚歆绮到了京中。
这次谢鹤没有跟来,他另有事需要办,独楚歆绮一人前来。
之后是孩子满月的满月宴,舒浅劳累不得,仍需长辈操持。她倒是无所谓办不办,之前洗三礼府内不过是小办,孩子小,她没让折腾。
可满月宴若是不办,外头免不得多出一些说法,看轻了母子二人。
接下来半月楚歆绮都在忙着这件事,让舒浅不好意思起来,“麻烦母亲了。”
楚歆绮拍拍她的手,笑着道,“自家人,客气什么。”
宾客名单舒浅只简单看了眼,她熟悉的几位闺秀女子俱是她单独写了帖子邀请。
坐月子时,尤云岚来看过她一眼,新鲜地瞧了两眼孩子,见她不便,没有多待。
满月宴前一日,舒浅好算是被允许洗个舒舒坦坦的澡,一身轻快。谢晏安同时撤了榻上的被褥,与她睡在了一起。
并没有做什么,因着半夜需要喂奶,孩子同样被抱到了床上。
舒浅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流程,连什么时候喂的奶都不清楚,只隐约感觉到身侧的动静。
满月宴当日,天尚未亮,舒浅睡了个整觉,听着耳侧嗯嗯啊啊的哼唧声,醒了。
谢晏安仍睡着,没有被吵醒,舒浅动作放轻摸索着喂了奶,理好衣襟。
孩子大名谢渝之,小名吱吱。
吱吱吃完奶也不睡了,手脚挥舞着嗯嗯啊啊,不知在乐些什么。
舒浅忍不住小声回应,“小机灵鬼,是不是知道今日可以出门,特别兴奋?”
吱吱继续嗯嗯嗯,倒惹得舒浅忍不住无声笑起来。
小孩的身体温热绵软,谢晏安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搭在她腰上,舒浅没管,只将孩子搂在身前,轻拍着哄,“可别哭了,爸爸还睡着呢,你可折腾了你爸爸一晚上。”
轻柔的拍抚下,吱吱再次睡了过去。
今日舒浅自有客需要接待,时辰差不多,雪云敲了门提醒,谢晏安随之醒了过来。
坐月子时她穿的简便,都是些素净软和的料子。有好一阵子没认真梳洗过,流月捧了身新制的冬裙,裙身端正不失貌美。
刚出了月子仍需保暖,如今已是深秋,同样受不得寒。爱俏的女子仍穿着初秋的衣裙,她则不然,得往厚了穿。
尤云岚一大早便来了,先去看了吱吱,才拉着舒浅说话。
今日吱吱是主角,得见不少人,舒浅没往跟前抱,只让嬷嬷带着。谢晏安同样需要见客,避了开去,先一步去了前院。
很快,舒浅熟悉的几位女眷到来,凑在一块热热闹闹说话。其中也有生产过的女子,与她凑趣聊一聊生育养儿经。
满月宴吃的是午宴,用过膳略坐了坐,人群渐渐散了,只余下亲近的几家人,坐在花厅说话。
及至申时,府中方散了个干净。
有些时日没出门,咋一热闹起来,舒浅免不得有些疲累。
满月宴前两日谢鹤到了京中,晚膳四人没有一块用,各自在房中吃了。
吱吱不怎么怕人,多数时候都睡着,只时不时需要喂一次奶。
到底是不方便,舒浅涨得有些难受,一得空,便要了碗准备清奶。谢晏安仍在屋中,见状要了盆热水,亲自替她擦了。
时日一长,舒浅已然习惯了,在她面前不似初时不堪,能镇定自若由着他来。
满月宴后不久,楚歆绮夫妻二人再次离开,府中又只余下他们一对小夫妻。
怀孕坐月子的这段时间,谢晏安惯常是忍着。舒浅本以为出月子不久他该有动作了,未料直清净了大半个月。
偏她都忘了这事时,一日晚间吱吱喝过奶,谢晏安让嬷嬷将他抱走了。
自从出月子后,吱吱都是跟着两人一起睡的。
这一整晚吱吱没再靠近过母亲,只喝了羊乳。
他倒是不挑,喝得香喷喷,无知无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