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看到上山时剩下的零食，想了想，装在袋子里，往出走。

程理问了句，“顾栖，你这么晚还出去啊？”

“嗯，”顾栖说道，“出去转转。”

她在男生们的帐篷前转了一圈，帐篷门已经拉上了。

男生们洗澡比女生们快，早早回来了。

正踌躇着，门帘一动，陆聿从里面出来，反手拉上了门。

他没等顾栖开口，走过去便问，“找我？”

“嗯，”顾栖将零食袋举到身前，要递给他，“你晚饭没吃多少，要不要再吃点？”

陆聿没接，往另一边走了两步，“一起？”

顾栖见他转身便走，只好跟上去。

篝火边的防潮垫没收，晚上湿度大，沾了不少水汽。

陆聿将其中一块擦干，示意顾栖坐。

夜间微凉，燃烧的篝火很好地驱散了那阵凉意，面颊被散余出的热度熏烤地暖烘烘的。

顾栖从零食袋挑了几个甜度不高的小面包，递给陆聿。

陆聿这次接了。

果腹的零食不多，大部分是饼干蛋糕面包，以及果脯薯片等零嘴。蛋糕甜度更高些，饼干会有些干。

顾栖又挑了一阵，找出两包果冻来。果冻买的吸吸冻，可以当做饮料解渴。

她看着陆聿，陆聿即便是吃吸吸冻这种更偏向于小孩的零食，也不显得幼稚可笑，让顾栖想起他运动后喝水时的模样，坦然自若。

陆聿，“你不吃？”

“我不饿，”她这么说，却也挑了一盒已经开封的果脯，慢慢吃起来。

顾栖，“帐篷里还有饮料，要吗？”

矿泉水也有，只是白天喝完了，只有喝剩下的。

陆聿捏着那包显得小巧卡通的果冻，“这个够了。”

“嗯。”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吃完了这顿小点心。

陆聿确实饿了，但也只吃了两小块面包垫垫胃，将顾栖手中的包装袋接过去，一块扔在了简易垃圾桶里。

他起身，朝顾栖伸出手，显然是要拉她起来。

顾栖动了下手指，看着他的手，放了上去。

陆聿的手掌很烫，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进了掌心。可能是火光的余温，那热度几乎要将顾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借力站了起来，只觉手一紧，紧接着松开了。

空荡荡的手掌，一时竟在空气中变得不自在起来，仿佛缺了点什么。

意外地有了点失望。

她以为能和陆聿多待一会，哪怕只是坐着无聊地盯着一团火光。

陆聿像是解释般，“明天要早起，早点睡。”

到了山上自然少不了看日出的活动，节目组明天会在日出前准点喊大家起床。当然，大家也都自己盯了闹钟，不然节目组亲自过来喊，播出去也不好看，显得狼狈。

“嗯。”顾栖心情突然又高兴起来。

她暗暗唾弃自己，还真是善变。

回去后女嘉宾没都没有询问她去做了什么，但两个帐篷离得近，又不隔音，帐篷内一眼便能看到不远处的篝火，实则也不需要问什么。

顾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意外地睡眠质量不错，也没有做梦。

叫起的铃声比节目组预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紧接着男生们也从帐篷出来了。

可能是刚起仪容不佳，女生们只闷头往洗漱室走，没有和男生们交谈。也可能是太困了，都没什么精神。

顾栖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几个人看上去或多或少均有些萎靡。

她睡得还不错，但晚上休息的晚，几乎没睡几个小时。特别是在陌生的地方，都会有一点认床，其中严诗雨尤其严重，眼底有浅浅的青影。

不过等从洗漱室出来，大家又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面貌，都在用最好的姿态面对镜头。

燃烧了一整夜的篝火只余下小小的一簇火苗，天空仍是暗色的，只有朦胧的零星微光，将周围投成明明暗暗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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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不大，没有刻意的装饰。一行人三三两两挑了块石头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陆聿递给她一杯温牛奶，问她，“昨天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时间匆忙，大家准备看过日出后再去吃早饭。顾栖看了看手中温过的牛奶，疑惑陆聿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到的。

她没问，陆聿却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说道，“跟老板借了点热水。”

陆聿，“过会吃早餐，不想喝可以拿着暖暖手。”

顾栖没有不想喝，更多的是舍不得，“你不用？”

陆聿，“不冷。”

他是不怎么喝牛奶的。

顾栖低低应了声，小口喝了口，微烫的热度从里到外，将仅剩的那点寒意驱散了。

陆聿贴心地配了吸管，顾栖边喝着牛奶，边看完了一整个的落日。

早餐需要自己准备，其实这会大家都还挺困的。

严诗雨打着哈欠，“不行了，我要回去再睡会，早饭不吃了。”

程理，“那我也去躺会。”

宋凯锐也困，但还是问，“大家都想先吃早饭还是先睡会？”

几乎没有犹豫，大部分人都表示暂时没胃口，还是闭眼躺一会舒服，睡不着也可以醒醒神。

节目组当然没有这么丧心病狂非得现在开始安排活动，留给了大家充分的睡眠时间。

顾栖也回去了，但没有睡着。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从帐篷内出来了。

他们用来做饭的地方离帐篷有些距离，顾栖出来时，才看到几个男生已经围在那忙活了。

顾栖看到了何蕴薇，她正浅笑着和谢程说话。

打眼看去，只有宋凯锐不见踪影。

何蕴薇，“你也睡不着了？”

顾栖，“嗯。”

她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好像没听到声音。”

何蕴薇，“我拿了点东西就出来了，你可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