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前他试过，门是被锁上的，那点细微的动静被浴室内的水声掩了个一干二净。

宋则呈当时差点被逗笑了。

这真是把他防的，密不透风。

然而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延缓了迟缓的到来。

也许林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在宋则呈再一次出声后，浴室内的声音稍停。宋则呈听到了她靠近的脚步声，“咔哒”一声，锁扣被打开了。

宋则呈不等林夕做更多，也知道这是林夕会做的极限，按下门把，闪身进去，门重新被合上。

“一起，”他的声音从相接的唇间传出，听上去有些模糊，“节省时间。”

……

水声没有持续太久，便停了。

储水器水量有限，林夕被紧随而来的冷水冲刷得身体微微瑟缩，又被宋则呈抱出来，重新放回了床间。

身上的水珠甚至来不及擦拭，晕染开，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

宋则呈睁眼没看到林夕，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他坐起身，随手扒拉了下凌乱的头发。

床上是昨晚新换的床单，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内。

原本扔在地上乱七八糟的床单和衣服消失不见，宋则呈打开房门，扫视一圈，在外边阳台上的脏衣篓里看到了它们的踪迹。

林夕正在厨房煮面，穿着简单的家居服。

似乎是听见了宋则呈的脚步声，飞快扫了他一眼，低下头。

宋则呈穿着她不久前买来的所谓“男友服”，衣服有点小，穿在他身上清晰勾勒出了肌肉的轮廓，下身只简单围了条浴巾。

那些衣服昨晚乱七八糟地揉成一团，早已不能穿了。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低头看着锅内翻腾的面条，唇轻轻贴在她颈间，声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姐姐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林夕睫毛轻颤，眼底微微闪烁。

身后的宋则呈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又碰了碰她的脸，低声问，“还疼吗？”

林夕摇摇头，不太想聊这个话题，“早上吃面可以吗？”

“好。”他的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乱碰，林夕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制止他。

林夕，“你想吃汤面还是炒面？”

她以为宋则呈不会那么早醒，本打算做个炒面，能多放一会，不容易影响口感。

“姐姐做什么我都爱吃。”

他缠着她意图分明，林夕不得不低声解释了一句，宋则呈这才松手，重新回到卧室，刷了牙洗脸。

他醒来第一眼没看到她，顾不上其他，只想着先看到人。

.

昨晚睡得不算特别晚，林夕到点差不多就醒了。

她不知道其他人面对这种事第二天会是什么反应，她醒来后，看到宋则呈安静熟睡的脸，心中有微妙的感觉一闪而过。

很陌生的怪异感，有些不怎么能面对宋则呈，好似突然不知该如何与对方相处。

他的手搂在她腰间，宋则呈睡得熟，林夕移开他手臂的动作没有惊醒他。

地面一片狼藉，简单收拾过后，林夕出了房间。

身体虽然不怎么舒服，但不到行动不便的地步。今天不上班，也有充足的时间给她适应突发的状况。

屋内的空调开了一整晚无人理会，林夕轻轻合上房门。房间外温差不大，林夕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按照往日的习惯，进厨房准备早餐。

.

宋则呈离开厨房后，林夕最后还是做了炒面。他中途似乎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提了个小的塑料袋。

林夕没多注意，吃过早饭，宋则呈突然提出给她上药。

她当即拒绝了。

即便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也没办法立刻在宋则呈面前坦诚相对。

宋则呈若无其事道，“我刚刚查过了，擦了药会好一点。”

林夕只想着打发他，说道，“我可以自己来。”

宋则呈提着袋子，故意避开她，“姐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林夕故作镇定点头，“可以。”

擦不擦药，宋则呈不在，也看不见。

她是这么想的，可宋则呈不给她这个机会，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夕的脸当即就红了。

他笑着碰了碰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低声哄道，“我不看你，行不行？”

最后还是宋则呈帮她上了药，只是上药的过程有些过于长了，林夕过后又在房间待了不短的时间，才神色如常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