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凛站在门口看着警察一个接着一个的回来,但是却迟迟没有看到萩原研二。
她发觉到了那些行李箱可能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人,萩原研二一个人待在山上说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
她等了一会儿眼见所有警察都回来了,她只好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见到萩原研二。
“你好,和你们一起上去我的同伴呢?”夏川凛随手拉住了一个警察焦急地问道。
“啊——他好像那个时候站在原地没动,后来就不知道了”那个警察挠了挠头。
这句话彻底将她的心脏踢到了谷底……
夏川凛拿过那名警察的手电筒就冲出了旅店。
“欸!小姑娘你去哪儿啊!”那名警察反应过来后就发现女孩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她拿着手电筒往山上跑去,脚下的路带着几分湿滑,好几次她都摔倒差点从山上滚下去,好在附近的树枝也不少,在滚下去之前她就抓住了那些树枝。
手上传来细细密密地疼痛感,垂眸就看到白皙的手掌上已经被树枝划的不成样子了,红痕带着血液不断地往外流。
“hagi!”
“hagi!”
夏川凛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摔疼的屁股,继续往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喊。
月亮被一旁的云朵遮住了,整片黑色的天空只剩下几颗星星在闪烁,树林彻底黑了下来,挂在树上的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叫声,每走过一棵树还能听到翅膀扇动地声音。
夏川凛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手指不断收紧,死死地握着手电筒,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不敢有一点懈怠。
“hagi…”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的那股恐惧也逐渐攀升。
她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但是她不敢回头。
突然脚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她也瞬间叫出了声,原本握在手里的手电筒也被她不小心丢了出去,好在手电筒的质量不错,闪了几下后依旧保持着亮灯的状态。
夏川凛心有余悸地低下头,就看到刚刚她不小心踩到的是一只小松鼠。小松鼠眨了眨黝黑的眼睛,深色的皮毛看起来十分柔顺,圆圆的脑袋歪了歪正好奇地看着她,嘴里还不停发出嘤嘤声。
松鼠的脚被捕兽夹给夹住了,她蹲下来安抚性的摸了摸那个小松鼠的头,抿了抿唇,眼神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太害怕了没看到你!”
她伸手握住了那个捕兽夹,咬紧牙关努力地将那个夹子打开,但是尝试了好几次她的手都开始流血了,那个夹子还是没有打开。
夏川凛拿起旁边的木棍,敲在手上试了试软硬程度,插进捕兽夹里硬生生地把夹子撬开了,看着收回脚一溜烟就跑没影的松鼠,她瘫坐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刚那一下差点让她原地去世,现在劫后余生的感觉才慢慢上升,她拍了拍胸口准备擡手去拿那个手电筒。
手指还没碰到手电筒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夏川凛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没想到那个脚步声正逐渐向她逼近,霎时脑海里全部都是凶手把那个女孩头颅砍下来放在房子正中央的画面。
她重新拿过刚刚的木棍,等待着时机……
五
四
三
二
一
夏川凛猛地转身拿着木棍向后打去,下一秒那个木棍落入了一个骨节分明的手中,她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小凛大晚上怎么在到处乱跑?”男人嬉笑的声音一出,她眼眶就瞬间发起热来。
她抽了抽鼻子努力压制着眼眶的酸胀,看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向了萩原研二。
男人一时不备被她扑了一个踉跄,好在迅速反应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顺势还往上提了提。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夏川凛瞬间哀嚎了起来,手臂死死地揽着萩原研二的脖子,尽可能地将身体贴近他。
感受到衣服上的潮湿,萩原研二身体一僵擡手拍了拍夏川凛的后背。
直到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松开了手,夏川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红着眼睛看向了灰头土脸的萩原研二,“你怎么没拿手电筒?”
她的声音因为哭过带着几分沙哑,萩原研二没忍住擡手抹去了快要掉下来的泪珠,“我的手电筒没电了。”
“哦——”听到这个答案她也只能干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周围,她这才发现萩原研二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男孩,是那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
夏川凛皱了皱眉头,她记得当时上山的时候看到了警察抓回来的凶手,那个男孩穿着白衬衣和现在的这个长的一模一样。
“双胞胎?”
男孩看着她冷哼一声后又别过脸看向了别处。
“我们下山吧,森林里气温在慢慢下降。”萩原研二目光紧盯着夏川凛。
“好,走吧。”她点了点头不再看那个男人,拿着手电筒往山下走,有了旁边人的指引,他们这次很快下了山。
旅店里面亮着橙黄色的灯,照在他们身上无端地感觉有些热乎乎的,拉开门里面的众人找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在视线触及到旁边的男孩时,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
另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站在原地,神色淡漠的看着不远处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上,随后轻嗤一声,“你可真废物。”
“哈?你不会多为我争取点时间?如果我没被抓还可以再送你去警局的路上救下你。”黑衣服男孩反唇讥讽道。
两个人都朝对方翻了一个白眼后,又慢慢收回了视线,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迟迟没有一个人出来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
“我还以为你们会拷问我们怎么杀掉小水的呢?”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轻嗤一声道。
站在一旁的那位警部的眉头已经深深皱起,沉下声反问,“怎么杀掉的?”
男孩笑了起来,只是那个笑声十分诡异,让人感觉极为不适,夏川凛皱了皱眉头看着站在人群中的那个男孩。
男孩笑够了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当然是她想和我们分手啦!而且她怎么能背叛我们呢?”
男孩的语气阴森原本清秀的脸也在此刻扭曲了起来,“那个时候怎么能在我们吵架时,给其他男人投怀送抱呢!”
男孩那双黑色的瞳看着了萩原研二,随后又挑衅般的挑了挑眉,“要是她那个时候没有撞进你的怀抱里……”他顿了顿伸出手擦过带着点点血色的唇,“我或许就不会砍断她肮脏的手。”
“但是那是无意的”萩原研二冷静地开口。
“怎么可能无意!她就是出轨了!要不然为什么!为什么会和我们两个分手!”被萩原研二拉着的那个黑衣服男孩也变得躁动了起来,目光宛如蛇蝎一般死死地盯着萩原研二。
“她凭什么!她怎么可以和我们分手!明明那个时候我们都跪下来求她了!”那个黑色卫衣的男孩彻底暴怒,额头青筋凸起,眼角猩红。
“所以!所以我们杀了她!身体是那家伙的,我只要她的头!”
“至于手,她碰到你了,是恶心的!所以我埋掉了她的手!”
夏川凛越听越不对劲,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被她所忽视,直到他们两个人一人一部分分开那个女孩的尸体时,那点被她忽视的东西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那个时候你亲的只有头颅?!”
“你那个时候亲的是她的头吧。”
萩原研二和夏川凛的声音一齐响起,随后看着男孩扭曲又骄傲地点点头,瞬间都觉得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般。
那个时候如果他们再多看两眼,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这个事情。
夏川凛听着男孩的回答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的说不出话来。
恋尸癖吗?
“你们把凶器丢哪儿了?”一旁的那位警部开口问道。
站在中间的白衣男孩笑得恶劣又张扬,“你们猜啊!”
“只要找不到凶器,你们就没办法给我们两个定罪。”
“是在这个旅店里吗?”夏川凛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那个白衣男孩轻轻挑眉看向了她,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你不是警察吧。”
这句话说得笃定明显就是给她说的。
夏川凛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点了点头,咽了咽口水大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把那个斧头丢进那口井里了。”
瞬间男孩的瞳骤然紧缩,很快就恢复如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夏川凛平静地陈述,“我会报复你的。”
“那就是说对了。”萩原研二开口说道,那双紫罗兰色的瞳也变得淡漠,扫了一眼那个男孩后就看到有几个警察走到了那口井旁,准备打捞里面的凶器。
那个白衬衣男孩也只是轻飘飘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又转过身看向了夏川凛,不过没看太久就被人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