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这里面定是有其他的事。
简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陆如乔:“云宁一共私下见过孟相两次,第一次是因为她在清风院中听到老爷说起南州灾情一事,因为事情紧急,为了南州的百姓她当晚便去见了孟相,说了自己有红薯一事。当晚孟相不仅见了云宁,还见了诸多官员,一同商议赈灾的事情。第二次是孟相让她去的,虽然灾情已经缓解,但孟相还在处理赈灾的后续事情,南州有些细节没对上,便叫她过去问了问。因孟相白日里要上朝处理公务,所以是从宫里出来后见的云宁。”
云宁心里惊讶极了。母亲这番话绝不是随口编的,因为里面有真事儿,但这些话不是她说出来的。所以,一定是孟禹之说的。在她见过孟禹之之后,孟禹之就将此事的后续事宜处理好了。他还真是细致周到,连这种小事都想到了。果然,能坐到宰相位置的不是一般人。
不过,他这般做究竟是想要护她周全,还是……怕和她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听了儿媳的话,简老夫人彻底放了心。
想到始作俑者,她看向简馨宁,目光甚是凌厉。
“馨丫头,之前你便不老实,在外散播云宁的消息,坏她的名声,如今你竟还不死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毁了云宁。幸好孟相提前将这些事跟你父亲说了,否则今日云宁的名声就被你毁了!你立即滚去祠堂,好好反省三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门半步!带下去!”
在简老夫人心中伯爵府的名声是第一位的,别的都是其次,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简馨宁顿时慌了:“祖母,您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不是故意的……姨娘,姨娘,你救救我……”
素姨娘跪在了地上:“老夫人,馨丫头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简老夫人:“今日的事莫不是你教的?”
素姨娘:“不……不是我。”
一开始,女儿跟她说此事时她还不太相信。因为她之前管家,所以府里还有些人手,她使了些银子,将此事打听清楚了。没想到简云宁私会的人会是当朝宰相,而此事似乎又和老爷有些关系。她本想着靠着此事让简云宁甚至夫人身败名裂,没想到自己输得彻底。
简老夫人:“即便不是你教的,她今日这般也是你没教育好,你跟她一起去祠堂跪着。孟相的事情都敢乱传,不要命了吗?”
姨娘和庶女果然见识浅薄,连这种事也敢说。若被孟相知晓了,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简老夫人:“以后说话做事谨言慎行,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见姨娘也被罚了,简馨宁彻底慌了,她看向云宁:“二姐姐,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想害你的是别人……”
闻言,云宁瞥了一眼简兰宁。
素姨娘已经不再管家了,府中的事情她未必全然知晓,而如今简兰宁帮着母亲管家,所以今日这事儿最有可能是简兰宁干的。
简兰宁在书中并非是这样的性子。她从未主动出手对付过别人,只会在适当的时机反击回去。如今她并未欺负简兰宁,而且一直在远离她,不知为何她要做出来这样的选择。
简兰宁垂眸,没有看任何人。
衣袖下,她握紧了拳头。
嫡母还真是护着简云宁,什么事都替她想到了,简云宁私会外男的事就这样轻轻揭过了。孟相还真是宠简云宁,竟然提前跟父亲编造了谎言。父亲一心想往上爬,一定会抓住孟相这条线,不会让府里传出去对简云宁不利的话。这样一来,简云宁仍旧是文渊伯府的嫡女。
凭什么这一切的好处都是简云宁的。
简知晴虽然有些不满,但此事涉及到孟相,容不得她不信,她也不再说什么。
简馨宁和素姨娘就这样被带去了祠堂。
简老夫人:“你们都记住了,咱们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做事之前都好好想想后果,莫要再做出和馨丫头一样愚蠢的事情。”
众人都应下了。
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云宁还是留了下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今日不好再去京郊见孟禹之了。不过,他公务繁忙,说不定今日压根儿没去京郊呢,等过了这个风头她再找机会去见他吧。
日头高照,京郊庄子上,孟禹之一改之前的灰色穿搭,身着宝蓝色常服,坐在窗前,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这时,暮山从外面进来了,他的脚步比平日里轻了许多。虽然主子一贯不爱说话,今日亦是如此,但今日明显心情更不佳。
“大人,伯爵府已经准备午膳了,简二姑娘仍未出府。”
孟禹之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继续摆弄着棋子,过了片刻,问了一句:“你那日可跟她身边的丫头说清楚我哪日休沐了?”
暮山:“说清楚了,是今日。”
孟禹之:“你确定说的是今日而非明日?”
大冷天,暮山感觉冷汗淋漓。
满朝文武除了当值的皆是今日休沐,简二姑娘的父亲和兄长今日也休沐,所以她定是清楚这一点的。
可她没有来赴约……
“是属下没说清楚,请主子责罚!”
孟禹之:“你亲自去隔壁守着。”
暮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