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镇这边,陈小任和刘义二人在店小二家住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便开始想办法。
刘义道:“任哥儿,今日你且到福缘客栈外头候着,万一见到朱道长和苏道长下山也好将她们拦下。我在镇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找到人帮忙带咱们上山或是帮忙打听打听山上的消息。”
陈小任听这安排中规中矩自无不可。
二人便这么商定下来。
用过早饭,二人便出了门,来到街上才发现,这里竟比清阳县城的集市还热闹三分。
许多人说的都是外地口音,陈小任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还有不少穿着上清宫道袍的弟子在活动,有的在采办货物,有的在兜售山上才有的灵丹妙药、修行功法,乃至一些平安、祛病之类的灵符。
虽然对炼气士来说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可对山下的普通人来说,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是以生意倒也不错。
陈小任甚至还看到有人在售卖自己修炼的长生养气法,只是摊主看得甚是宝贝,只拿在手上不让别人触碰,要价一百二十两,连看一眼都要五两银子,让知道底价的陈小任直呼内行,恨不得也找个地方将自己那本长生养气法也摆出来和对方抢抢生意挣些外快。
不要多,翻一遍给二两银子便好。
可他也发现在街上摆摊的都是上清宫的弟子,想必是有些忌讳的,若自己真敢抢这生意,只怕待会儿便要被他们赶出镇了。
原本他和刘义还计划着找人帮打听山上的消息,这会儿眼前全是山上的人,原计划自然要改一改。
商量几句,刘义便凑近一位摊位正闲的上清宫弟子道:“这位道长,请了。”
“好说,缘主可是看上了哪件宝贝?”那道人道。
刘义道:“惭愧,我等并非为买卖而来,而是想向道长打听一些消息。”
那道人立马摆出一副冷脸道:“贫道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刘义立马识趣地奉上一锭五两的银子。
那道人只瞥了一眼,并不接手。
刘义心中暗叹:五两银子在外头都能整一桌上好的酒席跟人称兄道弟了,放在这里,连向人家打听个消息套套近乎都不够,这修仙修的哪里是什么人山,分明是钱山。
他正要往怀里再摸一锭银子添上,却被陈小任将手上银锭抢了过去收了起来,只见陈小任一撸袖子对那道人道:“连我的钱你也敢赚,你可知我是谁?”
那道人怔了怔,见他这般凶恶,也有些不敢怠慢,忙道:“还未请教。”
陈小任张口便道:“瞧你这落魄的模样,也就是个在山下挣银子的外门弟子,我两位阿姊可都是正牌的内门弟子。”
“若非她们近日在忙着操办开山仪典之事,早下山来接我了,哪里轮得到我来向你问路?”
“你若好好回话,我心情好了,回头让我两位阿姊提携你一下,你指不定哪天便飞黄腾达了。”
“现了为了区区几两碎银,跟我讨价还价,恼了我,可有你好果子吃!”
那道人见他小小年纪,说起山上的道道有板有眼的,心中一下便信了七八分,忙问他:“未知尊姊师承名讳?”
陈小任道:“你可听过苏芙这个名号?”
那道人茫然摇了摇头。
上清宫前山弟子众多,像苏芙这般不算出众,他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陈小任又问他:“那朱清照听过没有?”
道人依然摇头。
陈小任心道:坏了,我若说是找这两位姐姐的,他定然小看我。便改口道:“我阿姊的名号你还不配过问,这两人不过是我阿姊的跟班,都已是胜你许多的内门弟子,你且去知会她们二人,便说我陈小任来了,在山下等着她们,她们自会来接我上山去。”
那道人见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倒也没有不信,只问道:“未知小友所说的这两位师姐住在哪座山峰哪座楼舍?”
陈小任哪里知道这个?他又不敢示弱生怕惹对方怀疑,便假意着恼道:“我若什么都知道了还要你帮什么忙?总之机缘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便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陈小任扭头便走,一副和你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小爷唇舌的模样。
那道人原也没有全信,可听陈小任最后说道造化二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地摊一卷,上山找熟人询问去了。
刘义见陈小任这招还真有效,立马追上去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道:“任哥儿果有急智,如此我们可省了不少银子,方才我那锭银子能还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