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都这个年纪了,为了个小自己九岁的男孩,打情侣耳骨钉确实有些幼稚。
不过,她很乐意。
“没笑你,我是开心。”席则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时,眼睛很亮,能看到他小时候的影子。
应粟被晃了下神,她将怀里的玫瑰递给他,脸颊微红地走向那个老奶奶。
“放心,不会疼的。”老奶奶温柔地安抚她。
应粟擡眼看席则,席则翻译,“她问你脸为什么红了?”
“……”应粟有些窘,不好意思再看老奶奶。
席则被她的反应惊喜到,“姐姐,你原来谈起恋爱来,这么纯情啊。”
应粟嗔了他一眼,神态是席则从未见过的娇媚。
席则被她瞥来的这一眼看得有些心痒,不敢再逗她,拉住她手腕,捏了捏她掌背,“别怕,不疼。”
应粟失笑,“我不是小孩。”
何况比这更疼百倍千倍的她都承受过。
老奶奶也在一旁笑起来,用法语对席则说:“会疼老婆的才是好小伙。”
席则笑着点头:“我晓得。”
老奶奶:“你是个有福气的,老婆比女明星还漂亮。”
“是啊,几辈子修来的漂亮老婆。”
“你也长得好看,你们很般配。”
“谢谢。
“你们小夫妻是来这边游玩的?”
“来度蜜月。”
应粟被这两人一来一往,笑得有些脸热,她挠了下席则掌心,“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夸你长得漂亮呢。”
应粟蹙了蹙眉,明显不信。
但来不及多问,老奶奶已经用碘伏给她耳朵消好毒,动作利落地在标记好的位置上穿孔、戴钉。
应粟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楚,老奶奶非常利索。
她拿过一柄铜镜,让应粟照一下,随后她又细心地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例如每天用生理盐水清洁2次,三天内最好不要沾水,忌口两周,未恢复前禁止侧睡之类的。
席则都悉数记下了。
等他再回过头时,才发现应粟已经兴致冲冲地去橱柜前挑选饰品了。
她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睛亮了亮,果断挑中一副耳骨钉拿了出来。
席则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是银色的珐琅字母耳钉,设计简约精致。
的确符合她审美,只是看清那字母的时候,席则挑了下眉,“X,Z。姐姐,你要把我名字戴到耳朵上?”
应粟口是心非,“只是这两个字母设计的最好看。”
“好吧。”席则叹了口气,佯装失落,“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应粟无奈,笑着瞥他一眼,“宝贝,别演了好吗。”
这是应粟第二次喊他宝贝,席则依然遭不住,他差点想当着老奶奶的面亲她了。
不过他忍住了,然后视线向后面一扫,伸长胳膊取出橱柜里另一副字母钉,是Y和S,他冲应粟晃了晃,“你的宝贝想要这副耳骨钉,姐姐给不给买?”
“……”应粟快笑喷,“给。”
“你喜欢什么,都给买。”
“姐姐真大方。”
席则也没有客气,他其实从进来时就看上了一样饰品。
在应粟的注视下,他走过去,将东西取出来——是一对六芒星的镂空情侣戒。
复古做旧风格,镶嵌蓝宝石,很有质感。
只是拿到手上的那一刻,席则才发现戒环里面刻了一行法文小字。
翻译过来是——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似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注定。
他们走进这家店,遇到这对戒指。
席则之后查过这句完整的话是出自《加缪日记》。
其中写道:“这个世界的悲惨和伟大,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席则心脏狠狠一颤。
他拿着那对戒指,一步一步朝应粟走过去。
她正想迎上前,席则已经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应粟,我爱你。”
“……我知道。”她擡起手环住他的腰,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席则忍耐着闭上眼,在心里摇头。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更不知道——
我爱你爱的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