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Butterfly “宝贝,别抖。”……(2 / 2)

蝴蝶悖论 仙芙 2335 字 6个月前

所以即使赌输了,她也不后悔。

至少,她曾经作为傅斯礼的未婚妻存在过。

“这些……他知道吗?”席则问。

宣青摇头,“如果他知道,我根本没机会成为他未婚妻。”

他不会允许利益中,掺杂感情。

“对……”

“别。”宣青急忙打断他,“再说对不起显得我很可怜。”

“我心甘情愿,也有输的底气。”宣青很洒脱,“这样正好,以后我就不会再回头看了。”

她不会倒在一个男人身上,她还有事业和前程。

席则不再多说,只道,“总之,谢谢。”

宣青冲他摆了下手,撑伞往前走,没走两步她停下来,偏头说:“席则,我帮你,不止是为了我的私心,也是因为你的音乐打动了我。”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席则回望她,笑了声:“我知道。”

“我也是。”

-

应粟从噩梦中惊醒后,才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山顶别墅的卧室里,右手插着输液管。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挣扎着坐起身,用左手从床头捞起自己手机,还没来得及开机,门被推开,随后一道脚步声走近,挺拔身影覆盖下来,手中的手机被夺走。

“想找谁?”男人沉冽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还我。”应粟嗓子沙哑不堪,恼怒地望着眼前男人,“把手机还我。”

傅斯礼直接将她手机甩到床尾对面的沙发上,应粟起身要下床去拿,他伸出胳膊按住她肩膀,把人推回床上,动作算不得温柔。

手臂收回来的时候,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温度倒是降下来了,他心中火气消减几分。

应粟大病初愈,实在没力气跟他横,无力地靠在床头,“你又想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傅斯礼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容冷肃,“你把行车记录仪给他,你想做什么?”

“你果然派人跟踪我了。”应粟讽笑。

傅斯礼语气发沉,“我放你离开,不是让你去找死的。”

应粟沉默了一秒,说:“……这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

“我欠他两条命!”

应粟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傅斯礼的逼问下爆发,她通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他妈欠他两条命!我死都还不清!”

“我说过了,你谁都不欠,那场车祸是意外。”傅斯礼皱了皱眉,刚想上前一步安抚一下她,应粟突然望着他冷笑了声,眼神森寒,“是吗?如果车祸是意外,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销毁行车记录仪,逼迫云蔚作伪证。”

傅斯礼眯了眯眼,嗓音沉到极致,“我是为了谁?”

“你在我的羽翼下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现在反过来质问我当初为什么庇护你。”他淡淡地笑了声,凉薄的声线透着一丝失望,“粟粟,你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是!”应粟直白地看着他,眼尾越来越红,“我恶毒,自私,阴狠,恩将仇报,我这么一个烂人哪值得傅总您一次次动怒,你若不爽快大可弄死我出气。”

“弄死你?”傅斯礼轻挑了下唇,“我怎么舍得。”

“那我求您,高擡贵手放过我行吗?!”

“如果不是你上赶着去找死,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傅斯礼整理了下袖扣,面无表情地说,“但现在,不可能了。”

应粟冷冷地看着他,“你想继续囚禁我?”

傅斯礼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反问,“你在这里住了九年,之前怎么不说是囚禁?”

“之前是因为我爱你。”应粟眼神分毫不退,但声音里带着令人心颤的哭腔,她苦笑着问,“傅斯礼,你一定要逼我,后悔爱过你吗?”

傅斯礼呼吸停滞一拍,睫毛覆盖下的眼眸划过一缕难以捕捉的暗色,他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问:“那现在呢?”

……不爱了吗?

应粟掷地有声:“我从不回头。”

一个不敢直问,一个不敢明确回答。

但答案已经摆在两人中间了。

傅斯礼注视她良久,喉结干涩地吞咽了下,嗓音有些沉哑,“可我……后悔了。”

应粟簌然一惊。

“我不该放开你。”

傅斯礼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她苍白的脸蛋,应粟震惊过后欲躲开他的触碰,被他使了劲道钳住下颌。

应粟挣脱不得,只能擡起头,与他四目相视,周遭被他压迫感极强的气息填满。

四面都是牢笼,她仿佛沦为了他的掌中之物。

她眼圈蓦地被逼红了。

凭什么!他凭什么想扔就扔,想要就要!凭什么对她这么为所欲为!

应粟彻底崩溃了,说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绝望更多,她理智决堤,直接拔掉自己右手上的针头,发狠地抵在他脖颈血管,咬着牙道:“要么放我走,要么死。”

傅斯礼自幼经历过不少暗杀,以他的反应速度和警惕性,不至于躲不开这根小小的针头。

这世上,没人能伤得了他,除非他甘愿。

他侧头看了眼已经刺进他皮肤的针头,轻轻闭了下眼。

他的小蝴蝶,真是翅膀硬了,学会反扑了。

“我教过你的,将匕首刺向敌人时,手一定要稳。”傅斯礼纹丝不动,甚至耐心细致地握住了她发抖的手腕,帮助她控制住力度,往皮肉里刺进了几分,顿时鲜血顺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蜿蜒下来,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染红了应粟的眼。

她瞳孔剧烈缩了下,双手筛糠似地颤抖起来,而傅斯礼却笑着偏过头看她,声线平稳温柔,“宝贝,别抖。”

“……”

应粟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刺破他的血管,一击致命,在这种境地下,他竟然还能这么镇定。

他就是在赌她不敢下手,或者……下不去手。

“你他妈就是疯子!”僵持良久后,应粟手腕终于松了力度,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傅斯礼赌赢了,他扔掉她手上染血的针头,丝毫没顾忌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反而将浑身发抖的应粟慢慢拥入怀里,声音很沉,也很热,“有些错只犯过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傅斯礼,覆水难收的道理你懂不懂!我们回不去了……”

“那就重新开始。”傅斯礼偏过脸来,薄唇轻柔地吻了吻她脖颈。

“粟粟,这一次,我死都不会放开你了。”

应粟沉沉地闭上眼睛,“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