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Blue “你可不可以,只有我这一条……(2 / 2)

蝴蝶悖论 仙芙 3192 字 6个月前

“席则,你质问我的同时,先问问你自己。”应粟穿戴整齐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

况且她从来不怵疯子,反而更激起了她某种异样的征服欲,“我们只是床伴,穿上裤子走到大街上谁都不认识谁。”

她冷冷挑起眉梢,“你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吗?”

席则也将套子摘掉,一边打结提裤子,一边眼神死死绞着她,眸底墨色深沉。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身边不缺男人,想要什么样的都会有大把人跪到我膝前。”应粟笑着拍了拍席则的脸,“小孩,你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成为唯一。”

“如果受不了就滚。”

出乎她意料,席则不止没被激怒,反而弯起漂亮的桃花眼,愉悦地笑起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姐姐,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呢?”

上一秒,可以柔软地在他身体里高/潮,下一秒,就可以笑着把刀刺进他胸膛。

真是太有趣了。

“那你呢?”应粟反问他,“你有一面是真的吗?”

时而乖巧无害,时而病态疯魔。

“你朋友都叫你席神,你在学校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模范生吧?”

“还有他们刚才看你和我接吻时那副惊悚的表情,想必你在学校的人设还是个洁身自好的清冷男神?”应粟勾起唇,“他们知道你在背后玩得又野又浪吗?”

席则知道她的重点不是剖析自己:“所以呢?”

“所以,我们只适合贯穿彼此的身体,不要妄想看穿对方的心。”

席则眼尾笑意加深,“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拿捏一个人的感觉?”

应粟眯眼看他。

他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歪头笑:“你又嬴了。”

“你可以将欲与情分得泾渭分明,可以冷眼看着我对你失控,可以毫不留情对我说出滚,可以一次次将我的自尊踩到脚底。”

“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肆无忌惮,拿捏我像驯服一条狗一样。”

“是我犯贱,看穿了你的恶劣无情,却舍不得你带给我的滋味。”

应粟眼神复杂地变化了一瞬。

“那就如你所愿。”

“从今以后,我让你占有绝对的掌控权。你可以继续对我为所欲为。”

“你喜欢乖巧听话的,我可以装。”席则忽然拉住她手腕,贴到自己脸颊上,他依恋地蹭了蹭她湿热掌心,祈求地望向她,“但在我们约定的这一个月里,你可不可以——”

“只有我这一条狗?”

“……”

应粟心脏剧烈震了下。

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卑微地渴求过。

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着把掌控权给她,可应粟心里清楚,每一次,心软的那个人……都是她。

在他们这段扭曲的关系里,他看似落尽下风,其实所有的结果都在朝他期待的方向走。

刻意冷淡他的这一周,不止是试探他,也是试探自己。

曾经她以为除了傅斯礼,她的身体不可能再接纳任何人,可席则粉碎了她所有牢不可摧的坚守。他们之间的这三次,究竟是报复的快感更多,还是新鲜的刺激感更多?

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在此之前,她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渣女的天赋。

心里住着一个难以忘却的人,身体却这么快的接受且迷恋上了另一个人。

傅斯礼说她在堕落,而今看来,他说得好像没错。

脚下早已是万丈深渊,灵魂被撕扯着不断下坠,深渊中的一根浮萍,是从自己心脏割舍出去的欲望。

她如行尸般放逐自己,试图用耽溺肉/欲之欢的方式,提醒自己还活着。

这世上,能看穿她光鲜外表下的腐朽的,还是只有他。

那席则呢?

她利用了他填补自己的空虚,还要拉着他一起下坠吗?

应粟的掌心还紧贴着少年温暖滑腻的脸颊,他的身体是这么暖,望向她的眼神是这么渴望,好像在对她说——

姐姐,求求你。

让我陪你一起下坠吧。

让我……做你的共犯吧。

就这一瞬间,她好像被蛊惑,抛弃了自己最后一丝良知,低声问:“席则,你会后悔吗?”

席则坚定地看着她,摇头,“不会。”

应粟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他脸蛋,眼尾蕴出一抹真心的温柔。

许久后,她笑了笑。

“家里密码,我已经换了。”

再未多余的话,彼此心知肚明。

席则望着她,眼睛霎时亮了,如夜空中一盏摇曳的烛火。

他珍重地捧起她脸,轻柔地亲了她一下,“雨伞和外套,我明天还你。”

“好。”

两人眼神又交缠了一会儿,相视一笑。

随后默契地给对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襟,相继离开房间。

应粟转身去了一楼。

席则出门时,视野里以抛物线的方向扔过来一个烟头。

正好砸他脚下。

他皱起眉,顺着看过去。

对上蒋聿幽深复杂的目光。

席则弯腰捡起烟头,走过去,扔到他旁边垃圾桶上的灭烟缸里。

上面堆满了烟头,席则蹙眉,“都是你抽的?”

蒋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们进去了多久,我就抽了多久。”

“撑得没事干?有听别人做/爱的癖好?”

蒋聿气歪了脸,“大哥,你知道你们动静多大吗?!”

他说着,目光又扫过席则咬破的嘴角和喉结上的牙印,啧啧称奇:“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在里面打架。要不是我在这放着摇滚乐,守着门,你们就可以直接全网直播动作戏全程了。”

被撞破这档子事,席则一点也没尴尬,甚至还和蒋聿伸出手,要了根烟。

点燃后,他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墙上,眯起眼吸了两口,偏头问:“有话想说?”

蒋聿从前真太他妈小看席则了。

看着最纯最冷的人,结果最野。

但这是他兄弟,爱玩就玩,他半个字都不会多说,还会给他打掩护。

可偏偏,对象是——

蒋聿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也给自己点了支烟,和他面对面吞云吐雾了一会儿。

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费劲开口,“你知道她身份吗?”

席则漫不经心:“酒吧老板。”

“我说的是她背后的倚仗。”蒋聿人脉广,门道多,知道很多圈内八卦。

席则沉默地瞥了他一眼。

蒋聿深吸一口烟,提及这个人的时候,一脸讳莫如深,“她背后的人是傅家那位,她是他豢养在外面的情人!你对谁动心思不好,偏偏招上她?”

他们几家都算是东霖市第一梯队的豪门,但扎根在这座城市拥有百年基业的名门望族只有傅、祁两家。

而傅家那位更是年少掌权,最为心狠手辣,曾经不知多少与他敌对的上市公司在商海厮杀中被他毁于一旦。传闻他亲缘淡薄,对族中长辈甚至一手抚育他长大的傅家上一任掌权人——他的亲祖母,都铁血手腕,兵不血刃地除掉了所有明里暗里对他有异心之人。

经他之手的傅氏更上一层楼,俨然已经是东霖市的权势之巅。

而这位大佬素来深居简出,行踪隐秘,各大门族欲攀附其关系的,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山。

可就是这样一位狠辣果决、神秘莫测的男人,却公然将自己的弱点示于众人。

这几年,偶尔他赏光出席的场合,身边都跟着同一个女人——应粟。

说是地下情人,但他从未遮掩过她,应粟也是这么多年唯一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

可若说光明正大,他又没给她名分。

他未婚妻另有其人。

但圈内人尽皆知,应粟在他心里分量极重,他对她占有欲也不是一般的强。

蒋聿想起那些关于‘蓝爆’的传闻,心有戚戚,“之前在这家酒吧勾搭过应粟的男人,你知道他们下场有多惨吗?席则,听哥们一句劝,别玩火自焚。”

席则面不改色地听他说完,将烟摁灭在灭烟缸里,指骨用力碾压了一下。

“他们已经结束了。”

他声音太轻,蒋聿没听清楚,凑近问:“什么?”

“我说,”席则转头看他,眼神冷沉,“她和傅斯礼,已经结束了。”

听他这么直呼其名,蒋聿心惊肉跳了下,随后反应极快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份?”

席则沉默了几秒,“我认识她时,她就只是一个普通又漂亮的酒吧女老板。”

“……”见他油盐不进,蒋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不是就喜欢玩刺激啊?就算他们分开了,依那位大佬对应粟的占有欲,知道了你的存在后,也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那女人比你大那么多,阅历也比你丰富,你玩不过她的!”

“还有你知道坊间都是怎么传的吗?”蒋聿长叹一声,“说应粟这个女人,人如其名,就跟罂粟一样,美艳又带毒,轻易不能碰,碰了就容易上瘾,早晚死她身上。”

许久后,席则勾唇轻笑:“我已经上瘾了。”

“聿子,我对她,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