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已替换】发现了上司的秘密,被上司按在了暴雨洗礼的落地窗前(2 / 2)

果然,她就知道她的履历理论上来说,根本进不去那种公司。

知道了魏瑕招她有这一层原因,林北柔反而更安心了,要是找不到任何原因,林北柔会猜疑更多。

林北柔:“那要怎么解开封印?”

魏瑕:“进入我的元神,用你的元神触碰封印的钉子,它们会松动,接下去我自己来。”

林北柔:“听上去好像很简单。”

魏瑕平静地说:“这个过程中我没有防御,没有反抗能力,要是你想杀死我,你可以轻易做到。”

林北柔大吃一惊:“你放心,魏总,我没那个心思。”

魏瑕:“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还怀疑我,可以自己动手铲除威胁。”

林北柔使劲摇头:“不不不,我又不是疯子。”

魏瑕:“今天先休息吧,吃了晚饭,你睡一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这家酒店的套房比向光山那个酒店更加低调奢华,光是房间就有好几个,林北柔的卧室就在魏瑕隔壁,她经过一天折腾,累得倒头就睡。

半夜下起了暴雨,还有闪电和雷鸣,落地窗被雨洗成水波状,遮光窗帘隔绝了天地。

林北柔梦见了海,梦见了巨大的龙尾,她淹没在坚硬又柔软的玄麟中,迷失了心神。

难以言喻的温度沿着攀升,由内而外像涟漪一样扩散到灵魂深处,仿佛有灼热酥疼的线圈紧紧地缠绕着她。

黑魆魆的眼睛,带一丝戏谑,一缕阴柔,幽深无涯地注视着她,观察并承接她的变化和反应。

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上的经验,却比真的发生更让人想逃,超越了身体接触,是连灵魂都被淹没的感觉,界限解除,无限延伸,失去了全部的方向感,让人忘记了自己是谁。

林北柔在枕头上睁开眼睛,额头出了细汗,掀开被子下了床。

对方都能进入她元神里了吗,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才好。

林北柔拿起手机,给神婆发消息,把这些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神婆依然活跃在线,谨慎地分析:“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被注视着,你已经入局了,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你再想想。”

林北柔没了睡意,她穿上拖鞋走了出去,想喝点水,经过书房时,脚步一顿。

书房的门没有完全关好,留了一条缝。

林北柔慢慢走过去,推门而入,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打开了灯,深红木色调的房间,丝绒窗帘,古老沉雅,设计得很别致,家具都是古董。

书桌看着就很华美,走过去试了试,抽屉都没有上锁,林北柔眼睛一亮,拉开抽屉,小心翼翼地翻找有用信息,结果一无所获。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魏瑕办公室一样,还有很多英文书和小语种书籍,林北柔挨个翻了一遍。

她试图把一本特别厚的大部头抽出来时,旁边一个装饰品突然掉在了地毯上,声音沉重发闷,林北柔赶紧捡了起来。

这里隔音很好,魏瑕应该不会听到吧。

林北柔把装饰品放回去时,发现原来位置后面有个暗格,她拉开暗格,手伸进去,摸出来一本厚厚的东西。

是本手账,皮革封面,看上去很久了。

林北柔立刻坐到书桌前,打开阅读灯,解开了系带,翻开了手账。

上面的字迹居然全是钢笔,现在很少有人用钢笔写字了,不,现在很少人亲自写字了,全是打印字体。

字迹潦草狂乱,林北柔发现自己看不懂,只能判断对方好像在记录什么测试结果,一大半都是这种内容。

看不懂就不看,林北柔很快翻了过去,中间是空白的几页,然后出现了一副铅笔速写。

同样的潦草,笔触凌厉精确,构建了一个场景,林北柔浑身血液结冰,一眼认出了这是什么。

云顶峰星天寮,司空晏的寝殿一角,她住了很久很久的地方,左上角还有一个挂衣服的桁架,挂的衣服越看越眼熟,正是她平时穿的那件单衫,帷幔被风吹动,朝室内飘起。

林北柔脑海空白,全凭本能伸手往后面翻,各种熟悉的场景跃入视线,然后出现了人。

各种各样的睡脸,趴着睡,侧着睡,躺着睡,睡在床榻上,院子里,吊床上,画技随意又如臻化境,林北柔就像照镜子一样。

后面是她做其他事情的样子,发呆,练剑,看书,做东西做失败,下河踩水,打坐修炼但是很不认真,喂山上捡来的各种小动物。

画面上没有出现另一个人,却处处是另一个人,是以他的视角呈现的。

这是司空晏的草稿画,画的是她。

林北柔说不出内心的感觉,恐惧震撼之余,还有种破芽的感觉,被人以毫无节制的需求,这样巨细无遗地记录下她的生活日常,哪怕是些鸡毛蒜皮,阴暗又热烈,真挚又禁忌。

最后几页,画的是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画者想象中的场景。

背景完全涂黑,林北柔嘴巴和眼睛都被蒙住了,手腕脚腕都被绑住,画面却不再只是铅笔的黑白灰。

鲜血一样刺目的红绳,弯弯绕绕,束缚住了她的关节,让她像失去发条的人偶一样以不自然的姿势坐在床上。

接下去还有好几幅类似的场景。

然后凭空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只到上臂位置,捏住林北柔的下巴,或者掐住她脖子,将她钉在榻上,或者是其他更迷离叆叇的氛围。

对方想将她眼睛蒙住,嘴巴蒙住,让她失去感知,只能感知到他,黑暗的控制欲和执迷贪恋,汹涌出了画面。

林北柔脊背过电,口干舌燥,内心直觉和经验逻辑全都在大脑里尖叫,没错这就是阴间祖宗的味道,百分百正宗的阴间祖宗。

她一阵头晕目眩,所以魏瑕根本就是司空晏本人吧!

这祖宗……装得太像了,以至于她都被骗过去了,为什么魏瑕的元神和司空晏不一样,林北柔没空细想。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逃。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

林北柔瞬间僵硬,对方体重和身高摆在那边,酒店的实木地板保养得再好,也还是发出了嘎吱声。

脚步声停在了书房前。

林北柔以最快的速度关了灯,藏起手账,躲进了最远的丝绒窗帘里。

书房门被缓缓退开了,有人步入黑暗中,步伐缓慢,走过书架,书桌,似乎在检查异常,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北柔抓着窗帘下摆,不让窗帘摆动,神经高度紧张。

对方没有出声,连一点随意的喉咙嘀咕都没有,离她近到她擡手就能摸到他裤子的地步。

他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看窗外,林北柔大气不敢出,大脑催眠自己就是窗帘,已融入夜色。

对方动了,脚步声再度响起,不快不慢地走到了门边,然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林北柔悬起的心脏重重落回胸口,她虚脱地爬了出来,膝盖发软地站起来,又等了几分钟,才踅到门边,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慢慢按下门把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黑暗一片,没有夜灯,无异常,很安静。

林北柔松了口气,转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身影靠墙看着她。

林北柔:“啊啊啊——”

尖叫刺破夜色,因为房间材料吸音,变得十分单薄,对方抱着手臂,姿态放松,目光始终锁定她,专注,还有一些无聊,黑魆魆的眸子像不眠夜色,闪烁着远处海上航船的一点光。

对方等她尖叫完了,都没有打断她,林北柔踉跄后退。

魏瑕这才开了口,嗓音沙沉,和白天比有一点异样,林北柔一下子听出了那种距离感。

“你在书房干什么?”

语调有一点微薄的温度,仅仅让语气听上去正常,他没有不满,林北柔却想起了蓝胡子的故事。

但司空晏不是蓝胡子。

到今天为止,林北柔都不能说司空晏作出过任何危害她生命安全的行为。

恰恰相反,他将她保护得非常好,谁一旦动了伤害她的念头,司空晏会让对方灰飞烟灭。

林北柔内心深处却觉得更恐怖了,因为司空晏是无罪的,背叛的人是她。

林北柔忍不住向后退,魏瑕居然动了,他身躯离开墙,趋近她,直到林北柔后背撞上冰冷的窗玻璃,外面暴雨还在下,雨雾冰凉织满天地,被厚重的防弹隔音玻璃柔化成了潺潺的流溪声。

“嗯?”魏瑕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他和窗玻璃之间,她背后就是空落无依的高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林北柔声音僵硬得像人机:“我睡不着,想去找本书读。”

魏瑕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远处的闪电偶尔反白,照亮他的眉眼:“……那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林北柔有种梦魇变成现实的感觉,她快窒息了,感觉对方下一秒就会戳穿她拙劣的掩饰,结果对方却不紧不慢,林北柔也就不得不守着最后一层窗户纸,这是很熟悉的阴间折磨。

林北柔声音变成了气音:“太紧张了……”

魏瑕:“那你找到什么好看的书了吗?”

林北柔发不出声,摇了摇头。

魏瑕动了,林北柔全身打了个寒噤,然而魏瑕只是擡起双手,放在了林北柔左右肩膀上,他的轻拍乍一看显得让人误解,尤其是他的手向下拍到了她的后背,向她腰部探去,没有任何抚触行为,仿佛只是在检查什么。

林北柔突然反应过来了,他在搜她身。

这是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行为,具有掌控和支配,偏偏林北柔不能动,因为打破规矩的人是她,她先未经允许在别人的书房乱翻找的。

是她给了魏瑕进一步行动的正当理由。

魏瑕的手掌从她腰滑落,在她屁股墩儿上拂过,就像一个礼貌的舞伴,林北柔一动不敢动,连尴尬恼羞都没有,她想到了手账上那些画。

魏瑕就是司空晏,现在是祖宗在检查她。

他的手保持在多一分就越界的程度,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在无所发现之后,他退后半步,重心放低,单膝蹲下,检查林北柔的膝盖和脚踝,这个距离让他的目光和林北柔的胸腹平齐,而肚子是一个人身上最柔软脆弱的部位。

林北柔熬过这短短十多秒,直到魏瑕再次站起,她才重新呼吸。

魏瑕的手擡起,指背敲了敲她肚子,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不是敲在皮肤上那种。

林北柔:“……”

她慢慢撩起衣服,把藏着的手帐本递了出去,一脸心如死灰。

魏瑕:“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我有点失望,你还是不相信我。”

林北柔安静得像只鹌鹑。

魏瑕随意翻开手帐本,只看了几眼,就将手帐本还给林北柔:“喜欢就直接拿去看,藏起来干什么。”

林北柔呆了,一时不知道魏瑕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或者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他还不撕破脸……为什么不羞辱她,责问她,甚至直接复仇。

焦躁不安的情绪达到顶点,林北柔有种被悬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窒息感,几乎想忍不住直接质问对方。

林北柔用全部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她不能失控,对方可能就是想看她崩溃,她不能让对方得逞。

林北柔保持了鹌鹑一样的安静,接过手账。

魏瑕:“太晚了,回去睡觉。”

林北柔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她能感觉到魏瑕的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脊背上,缓缓流动。

几十步路的距离,就像走在奈何桥上一样,有种随时会被鬼从后面闪击的未知。

当她终于抵达卧室门口,推门而入,顺利关上门并迅速反锁后,才虚脱一样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