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逢(2 / 2)

听到岁忆谙这么说,靳江浛步伐加快,最后一个闪身来到了卧房,他将岁忆谙丢到床上,转身离开。

片刻后,靳江浛打了盆水进来,单膝跪在岁忆谙面前,施法将水温升高,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将帕子浸湿。

岁忆谙被扔得脑子嗡嗡,搞不懂靳江浛要做什么。

反应过来时,她的脚踝在靳江浛手里。

“擦脚。”

靳江浛的话打断了岁忆谙抽脚的动作,握在脚踝上的手加大了些许力道。

岁忆谙刚刚赤脚踩地,脚底沾满了脏灰,她不再挣扎,而是将脚放在了靳江浛的膝盖上。

有人上赶着伺候,她不得好好享受。

靳江浛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两只脚都擦完后,他将帕子丢到水盆里。

水面摇晃,水花溅出盆外打湿了地面。

靳江浛结实的双臂环住了岁忆谙的腰,他一把将岁忆谙抱起,在空转了个身,自己坐上床沿。

岁忆谙面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她发现自己坐在靳江浛腿上,双腿还缠着他的健壮的腰身。

“你干什么?”姿势太过岁忆谙慌张地想要下来,靳江浛一只手掌贴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大腿,将她禁锢得死死的。

青天白日,房中的气氛却极度暧昧,紧接着,迫切的吻回答了岁忆谙的问题。

这个吻充满着侵略性,呜咽声回响在卧房内,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岁忆谙纤细的手臂耷拉在靳江浛的宽肩上,指尖止不住地发颤,身子瘫软在他怀中。

良久,两人唇瓣分离,唯有银丝相连。

靳江浛眼角微红,胸膛起伏剧烈,岁忆谙同样喘着粗气。

两人呼吸交织,靳江浛的眼眸中充满着浓烈的欲望,他抚摸岁忆谙的脸,指腹摁在水润润的唇瓣上。

“谙…………”

靳江浛揽着岁忆谙调换位置,将她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靳江浛又侵身上前去舔舐着岁忆谙唇瓣,扣着她大腿的手从裙摆下方探了进去。

岁忆谙只觉得身下一凉,意识到靳江浛在做什么后,她瞬间清醒,用力咬上靳江浛的唇。

“嘶———”

铁锈味充斥口腔,靳江浛吃痛,他松开岁忆谙。

岁忆谙顺势一脚踹了过去,靳江浛没有被踹下床榻,他只是跪坐在床沿。

两人嘴唇上都染着血,靳江浛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他捂着唇,用魔力将伤口愈合,想再次上前时,泛着寒光的锋利剑尖却阻挡了他的举动。

岁忆谙坐在榻上,不知何时,她拿到了黑石长剑。

“谙,你又想杀我?”靳江浛下了榻,他面无表情,只是垂在两侧的默默攥紧。

“只有杀了你,这个世界才能恢复正常。”

靳江浛不解:“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我要杀了他们吗?可我的本性就是这样,你既然写下来了,为何不能接受呢?”

“我是恶人,你又何尝不是呢?”

“啃食人肉的洛河村村民,被活生生闷死的阿纸,还有全族被灭的白菊花妖,这些不都出自你的手笔吗?”

“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是你吗?”

靳江浛一步步走向岁忆谙,岁忆谙擡手,将剑尖指向他的喉咙,平静地说:“我没错,谁都可以有错,我没有,也不可能有。”

要是以往,岁忆谙还会将一切苦难的源头揽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她想清楚了,源头是她又如何?

她可以怜悯,可以愧疚,但同样她也有掌控所有人的权力,谁让这些人在自己笔下诞生。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你们就有了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力,我没有阻止,我也没有写下他们的遭遇。”

岁忆谙并不是一个很偏执的人,这个世界告诉她了,她笔下的角色都是有生命的,她没有拆散黎绕月和裴汔,也没有强硬撮合主角。

“你若是受我掌控,你早就死了。”岁忆谙实话实说,要是现在能改写结局,她立马把靳江浛写死。

这个世界里,笔下角色都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岁忆谙不会主动掺和进去,可谁让靳江浛危害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在这一方世界里,你可以不满意自己的遭遇,可以意识觉醒,也可以想杀谁就杀谁。”

靳江浛始终认为人生掌控在他自己手上,可当他失败后得知自己注定输的那一刻就有些迷茫。

都是人,凭什么他不能成功?

都是人,凭什么他的复仇就是错误的?

都是人,凭什么他是反派,凭什么反派注定会失败?

“别说了!”靳江浛大吼道。

岁忆谙手中的黑石长剑猛地挣脱,她依旧镇静,对即将崩溃的靳江浛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要怪就怪那个主系统,是它最开始阻止你复仇的。”

只要不做对岁忆谙不利的事情,他们想摧毁这个世界都可以。

“反正纸上的文字不会发生改变,当我翻开这本书的第一页时,你所遭遇的一切就会重新开始,你终究是我笔下的蝼蚁。”

这场争吵最终以靳江浛夺门而出结束,岁忆谙说得畅快,入睡得也快。

次日午时,靳江浛来敲了门,他恢复了以往的乖巧模样,仿佛昨日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谙,该洗漱了。”靳江浛将水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上床沿。

岁忆谙安静地躺在榻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靳江浛因为她不愿意搭理自己,便附身摸上她的脸。

靠近的那一瞬间,靳江浛能感受到岁忆谙呼吸的微弱,他一下子慌了神。

“谙?”

“岁忆谙?”

靳江浛轻声唤着,而沉睡的岁忆谙终于醒了,她不耐烦地睁开眼,在看见面前的人后,她一掌甩过去。

刚睡醒的巴掌力道不重,靳江浛也放下心来。

看着翻了个身继续睡的岁忆谙,靳江浛无奈拿着水盆离开。

靳江浛以为岁忆谙过会儿就会起床,没想到天渐渐暗下来后,卧房的门还没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