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沈涟漪没有忘记沈淑琪给柳白雪出的损招,她再轻声提议道:“臣妾有件事,想求殿下帮忙。”
宫承凰看着沈涟漪这副样子,升起了打趣的心思。
“孤帮了涟漪,涟漪何以为报?”
沈涟漪眼神微微暗了下,不曾想被宫承凰察觉了去。
沈涟漪开口道:“殿下想要什么,涟漪都给殿下。”
“那涟漪想要孤帮你什么?”
宫承凰似乎察觉到沈涟漪的心绪低落,他顿时没有了打趣沈涟漪的念头。
沈涟漪柔声道:“臣妾想请殿下派一名太医去娘亲那看看。”
“可以。”
宫承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沈涟漪,他知晓沈涟漪正在因为这些事情忧心,便将自己心底的那抹猜忌藏了下来。
沈涟漪甚至好几日过后,还不知道为何宫承凰会因为夏荷而面色微变。
只是翌日,沈涟漪和宫承凰准备踏上去将军府的马车时,沈淑琪才姗姗来迟。
沈淑琪身上依旧是披着鹤氅,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没有哪一样是比不过从前的。
这一幕落在宫承凰眼中,倒是颇有些意外,他旋即望向了沈涟漪,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沈涟漪侧目轻声道:“殿下知道,臣妾不会叫殿下为难的。”
“涟漪还是太懂事了,是孤没有宠够你。”
宫承凰眼神微微冲着沈淑琪冷冽地瞧了一眼,沉声道:“沈诏训来得过于迟了。”
“嫔妾拜见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沈淑琪面上没有丝毫的怒气,但心底却已经受不住了,她何曾如此窝囊过?
竟然要对着沈涟漪这个贱人行礼?
沈淑琪那紧紧攥着的手,让宫承凰面色冷,没有让沈淑琪起来。
沈淑琪心里有气,却不曾对宫承凰有过意见,倒是将这些账,全算在了沈涟漪身上。
这东宫门口,大冷的天,眼瞧着天上飘落了些许轻薄的雪花,叫沈淑琪即便是披着鹤氅,也免不了着了些冷意。
沈涟漪觑了一眼沈淑琪,只觉得沈淑琪这挨冻的模样,不及她前世万分之一惨烈。
沈涟漪往沈淑琪身后瞧了瞧,明白沈淑琪来迟的原因了。
在东宫,诏训的位份是用不得仪仗的,等沈淑琪用了早膳,再想从长明斋赶来宫门口,免不了要多花好多时间。
沈涟漪颇为贴心地开口道:“殿下,沈诏训想来也是一时没了仪仗,才会来迟,不如就先让她起来,以免误了时辰?”
宫承凰甚是不耐道:“她没有仪仗都多久了,还不能适应?”
沈淑琪听后,又在心底给沈涟漪默默记上一笔。
她会落得如此田地,全怪沈涟漪这个妖女在殿下身边进谗言。
见沈淑琪虽是低着脑袋,满脸的不服气却不曾掩盖住,沈涟漪轻声道:“沈诏训,日后切要守时。”
沈淑琪皮笑肉不笑,憋着气硬生生逼自己当做没事人一样认错。
“娘娘说的是,嫔妾知错了。”
沈淑琪认错的话一说完,宫承凰便漠然开口道:“起来吧。”
沈淑琪霎那间几乎要憋不住眼角突然冒出来的那一抹泪意。
到底她是流泪了,可宫承凰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只见福如海已经叫车夫将马车门关上,便准备启程了。
沈淑琪落下的泪不过一滴便止住了,她忽的开口问道:“福公公,我还没上马车!”
福如海小小嗐了一声,再道:“诏训主子,这您的马车在后头!”
“多谢公公指点。”
沈淑琪一跺脚,心有不甘地上了后边的马车。
沈涟漪前世被沈淑琪折磨至死,今生倒还不至于痛快大度到能让沈淑琪舒舒服服过完这一生。
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从东宫到将军府,路程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等她们的车马到了府前时,将军府的人已经在筹备着午间的膳食了。
马车悠悠停下,车夫立刻打开了马车的门。
宫承凰不缓不慢地下来,站稳了后,竟转过身去,伸手望向沈涟漪。
沈涟漪自然而然地将手轻轻搭在宫承凰手背上,动作优雅地从脚凳上下来了。
这郎才女貌的一幕,着实刺红了沈淑琪的眼,沈淑琪心底的恶意,再度滋生了起来。
她看着沈涟漪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心里委实不舒服,不舒服到想要毁了沈涟漪那张狐媚的脸。
严寒的小雪天,沈涟漪本来披着白色的狐皮大氅,手里握着手炉,原本不曾感觉到寒意。
可这会儿她却觉得脊背发凉,一回头,见沈淑琪怔怔地瞧着她和宫承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