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东京,外围区,灰色地带。
不同于中心地带的治安良好。
作为这座城市管制最为松懈的地区,许多灰黑色产业由此滋生。
帮派打手,街边女子,药店,歌舞伎町,以及某些金钱流动频繁的场地。
灯红酒绿,混乱,但也是追求刺激的绝佳场所。
在这里,人人如龙。
特别是后者。
不知多少投机者,带着金钱进场。
有人为此一无所有,而有人也因此赢下所有。
赔得裤衩子都不剩,还是赚得盆满钵满。
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都可以赌一把。
但终归也是反正庄家通吃就是了。
不过在今天,情况却略有不同。
外围区最大的娱乐场,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快步行走。
男人一身经理打扮,高大魁梧,如果不是看脸上那道伤疤,或许也是个正经人物。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后背肌肉如小山般隆起的打手。
这些人裸露出的皮肤上,纹着各种毒虫猛兽的纹身,配合凶神恶煞的脸。
一看便知道不是善茬。
“有人来砸场子了?是那个帮派的?”
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沉声问道。
“看长相,并不像是帮派人物。”
其中一个随从回答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去调查过了,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没有身份的人?”
“对,属下没有在神代东京,找到任何有关这人的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没有痕迹么?”
男人眼神闪烁,伸出手:
“把监控调来给我看看。”
下属赶忙掏出相应设备,递了过去。
监控录像里,一张长桌,荷官,两个赌徒,以及将前三者围得水泄不通的观众们。
荷官脸色发白,连发牌的手都是肉眼可见的发抖。
这倒也不能过于苛责他,毕竟此刻那几张经由荷官手的纸牌,所承载着的巨额财富,实在是触目惊心。
在他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同事,已经承受不住,中途晕倒了。
但相较于牌手所需要承受的压力,还是不够看。
只见牌桌的一边,一个精瘦地像个猴子的男人,双手紧紧抓着牌,瞳孔扩大,身体僵硬得宛如石化。
而在另一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看上去相当懒散的青年,支着侧脸,连牌都不看,无聊地在桌子上画圈圈。
而在他的左手边,筹码堆积如山。
这大约是赌场四分之一的财富,也象征着青年最大赢家的身份。
“跟吗?”
荷官擦了把冷汗,问青年。
“跟。”
青年的声音很细柔,悦耳动听,很难想象这是男人能发出的音色。
此话一出,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恨不得把脖子伸长,一睹为快。
刀疤脸男人按下暂停,将画面放大。
他目光紧紧盯着那青年的脸,努力在记忆里回忆,是否有这号人物的印象。
而答案自然是没有。
“是外来者?还是中心区的人?”
男人眉头紧锁,随手将设备扔给一旁的手下,自言自语道。
对于那场牌局的结果,他压根就懒得看。
毕竟要是那个青年输了,他也不用那么火急火燎地往现场赶。
而现在,前者正在等待他的第八十个对手,一副不把娱乐场的钱全部赢走,就不罢休的架势。
“确定是有非自然力量参与吗?”
男人转头问属下。
“确定了。”
后者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在其中场关键的局里,我们都有做过手脚,无一例外都是没能成功。
他所拿到的牌,跟我们想要的,完全不同。”
该死!
那男人心中暗骂道。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要知道,在神代东京市,超凡力量受到遏制。
而能用出超凡力量的,无一例外都是他们不想招惹的家伙。
“联系巡查厅的人没有。”
“联系了,他们说我们所在的地方不归他们管,让我们自行处理。”
“xx!”
男人忍不住爆几句粗口:
“这帮废物,白瞎老子给他们交了这么多钱!”
他还没骂几句,拐角处跑出一个小弟,险些没和他撞上。
“八格牙路!”
还好男人眼疾手快,及时躲开了,并狠狠地甩了那冒失家伙一巴掌。
“斯米马赛!”
被扇的那人鼻血都冒出来了,但却是连擦擦都来不及,赶忙向男人禀报:
“田中会长,苍井先生来了。”
苍井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被称作田中的男人先是一愣,而后紧急调转方向。
“快,带我去见他!”
接待室。
苍井昭正叼着烟,饶有兴致地观看着监控里的牌局。
不过从外表上看,他的样子似乎与这里格格不入。
一身办公员着装,银丝框眼镜,文质彬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
随着脚步声渐近,田中会长带着手下们进入了招待所。
一见到苍井昭,后者赶忙准备行礼。
“免了吧。”
不等田中会长弯腰,苍井昭吐口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