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凌家有个病秧子出门去求医,几年时间一直都没回来,而且给家里的来信也是特别少,眼前这人应该不是那个病秧子吧。
听说只是一个秀才,可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更像是个当官的。
“成,七千两,我们给。”杜明娴从怀里拿出来七张银票,放在管事儿的面前晃了晃,“每张一千两。”
“钱,我们可以给还,但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你把你那个账本给我拿过来,我给你算算,我们家的账房可能学数不精。”
管事儿蹙眉,听出杜明娴话中意思,“我们的事情不需要劳外人操心。”
“行,不需要外人操心,那我们的事情呢?我们自己的事情我操心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你们往外借印子钱,也是有规矩的,多少的利,多少本金,这些都可以算。”
“凌家借的银钱,还有时间,利,我们都知道,那让我来算算,是不是欠你七千两。”
管事儿脸色沉下来,印子钱这种事情,向来是不咬下对方一块肉,是不会松口的,这是大家默认的,没有人会天真的以为,他们真的会按规矩来办。
“真是天真,我们放印子钱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以为你几句话,我们就会受威胁。”
“行,你们不用受威胁。”杜明娴眼神眯了眯,“这地上被损坏的绣品,少说值个一千多两,我给你算个整数一千两。”
“来,动手吧,他们这些人加一起,一千两的医药费。”
春风几个立刻懂了杜明娴的意思,上前就开始打人,一个比一个下手狠,而且专挑打着疼,可以疼好几天,但伤又不重,治起来不怎么花银钱。
春风几个人可以这样揍人,但王福和许大壮,那就真是一下又一下的打,伤的全在表面。
等打差不多了,杜明娴喊停,“报一下数。”
从左往右,由春风几人开始报,“一两,五两,十两……”
每个人打的伤需要多少银钱才能治好,王福不懂这些,到他的时候,王福有些懵,也有些窘迫,秋书看了一眼,“八钱。”
王福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的伤,很是奇怪,这些人打的都没有他重,为什么他们的伤都值钱,只有自己打的不值钱。
许大壮也不会报,也是秋书给报的。
一轮过来,杜明娴听完之后简单加了一下,“不够,继续。”
放印子钱的管事儿,外加那些平日里跟着一起收账的打手,一个两个都想逃出去,可被秋书他们按着打。
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根本就不行,还没有站起来呢,就被暴力压制。
一轮又一轮的报数,不够,继续,在重复。
到最后,春风几个人都打累了,杜明娴才加够一千两银子,终于喊了停。
所有都感觉解脱一般,这些人里,除了管事儿是秋书亲自把关招呼的,其他人都已经脑袋迷糊。
管事儿虽伤的也重,但脑子是清楚的。
杜明娴上前将银票放进管事儿怀里,“好好收着吧,这是凌家欠你的,再写个文书,你们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