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默不语，脸上有如白瞭一般的好奇，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疲惫、焦虑、麻木。

白瞭立刻反应过来，这里有一部分如他一般的人，但更多的，似乎本就是苦修会的会众。

很快，痛苦大殿大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进入的瞬间，白瞭只觉得温度骤降。

中空的穹顶垂悬着数十条黑色锁链，每一条上面，都束缚着一个躯体，或者是人形，或者是兽形，或者看不出是什么物种。

但无一例外，只要望去，都能从它们身上发现痛苦的痕迹，或哭、或笑，皆面目扭曲。

大殿正中，一座高大的雕塑矗立，他的身躯残破不堪，唯有眼眸灼灼生辉，似乎正在注视着每一个来到他面前的祈祷者。

就在这时，钟鸣响起，苍老而悲怆。

百余名身穿统一灰袍之人从两侧走入大殿，戴着统一的荆刺面罩，手持焚香与锁链，分散到大殿四周。

在队伍的末尾，一个黑袍之人出现，袍尾摇曳于地。

他走上那座巨大雕像下方的祭台，张开双臂。

下方的会众随之高声合唱：

“极苦方醒，弥留未灭，血肉凋零，涅槃将生！”

黑袍人开口了，声音像被干扰的信号，沙哑扭曲，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赐予我痛苦！”

所有人一齐高喊：

“赐予我痛苦！”

周围那百余名灰袍，轻抖手中的锁链，哗啦啦向前伸去。

掠过的地方，会众们纷纷用手握住。

等到白瞭眼前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握。

他身旁之人却毫不犹豫握了上去，瞬间，那锁链生出荆棘，刺入那人的手掌，甚至穿透出来。

血液被锁链吸收，那人的面色逐渐变白，眉头拧紧，面色扭曲，但却死死握着不松手。

白瞭转头望了一圈，除了几十个明显和他一样的人外，其余都像身边之人一样，握住了锁链。

三分钟后，黑袍人再次开口：

“赐予我新生！”

所有人一齐高喊：

“赐予我新生！”

灰袍人点燃手中的香，缕缕灰烟弥漫，大殿内很快缭绕了一层薄烟。

白瞭没有嗅觉，他只能看到，会众们在贪婪的吸食这些烟气，痛苦的神情逐渐舒爽。

他甚至在某些人身上，感受到了境界的提升。

很快，传出一声赞美：

“赞美痛苦，我突破晶核境了！”

白瞭望去，果然，那人体内诞生了晶核。

当香焚烧殆尽，烟气被吸收完，黑袍人高呼：

“赞美痛苦，痛苦使我们内省，痛苦使我们关注已身，痛苦激发我们的潜能，痛苦中，拥有一切，感受痛苦，你就能获得自已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