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与大景共存亡。”
“誓与陛下共存亡。”
“杀!”
“杀!”
“杀!”
长枪高举,喝声如雷,代表的是大景数万将士的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车能见状,情知事不可为,只得对柳开森投去敬佩的目光,然后反身进入后军。
柳开森见状,知道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也反身退入大军之中。
......
随后鼓声大作,两万鲜卑骑兵发起了冲锋。
马蹄声渐进,喊杀声四起,箭矢入云天,鲜血洒满大地。
情知今日决战,鹿角等防护倒也比前几日结实得多,弓箭等物也都齐备,原本五万戍边的将士加上柳开森带来的两万五千士卒也都全部投入战场。
但这种大战,鹿角这些东西并不能持久,不过冲锋路上弓箭也带走了数千鲜卑铁骑。
随即一个接触,两边都迅速减员,不过一个时辰,两边人数都付出了万余人的代价。
当然鲜卑骑兵偏多,毕竟是冲锋陷阵,随后又一队鲜卑人压了上来。
孙龙早已血染征袍,林起许康如同杀神,但在乱军之中犹如杯水车薪。
龙超虎头湛金枪挥舞猎猎,但在人群中毫无优势可言,龙蝶舞天女散花的技能用过几圈也只能在铁骑中堪堪自保。
诸如龙代、杨禾等人,则是岌岌可危。
再看己方那密密麻麻的士卒,或面目狰狞挥舞戈矛,或重伤痛苦失声哀嚎,或力竭边缘奋起抵抗,或于血泊中垂死挣扎。
地上渗透的鲜血完全无法跟上将士们体内飚射而出的频率,渐渐汇聚成河,大量的断臂鲜血乱七八糟横呈于地。
其中不乏脑浆内脏,再看天空,仿佛也被这人间炼狱给感染一般,变得阴沉起来。
“还不到时候!”白信沉吟一声,柳开森眼目充血,但也无奈认可这个事实。
远在北面的车能见大景军已经节节败退,随之战线也被拉得更长,当即一声令下,全军冲锋。
但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应该更加败退的柳开森大军却出奇的在一条线上更加顽强抵抗起来,这条线上的士卒更加悍不畏死,不论死伤如何惨重也绝不退缩一步。
使得原本凌乱的战场在这里看起来泾渭分明,不过这个时候的车能见状,只是冷笑一声:“垂死挣扎!”
拓跋力微有些皱眉,大景军有些反常,这大景军的抵抗力和心理素质太强了。
战争并不如普通的厮杀,有时候战损达到一定的比率之后,并不是一句不怕死就可以解释的。
因为过度的伤亡会触发灵魂深处的恐惧,从另一方面讲,战损达到十之其三的时候,战略目标基本已经失败,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无谓的抵抗罢了。
除了送死没有任何意义,这是任何时代都不可违背的定律。
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要么拿下宽州,要么再继续无止境的等下去,毕竟防线坍塌这种事情乃是百年不得一遇的机遇。
......
战斗已经持续半天时间了,柳开森大军伤亡近半。
战场之上浓烟四起,鲜血不断的渗入地下,方圆数里内黄土已完全变成了红土。
观战的柳开森睚眦欲裂,耳中时而寂静无声,时而喊杀不断,已经进入忘我境界。
“主公,差不多了!”
柳开森闻言顿时从幻境之中惊醒,再看向满目疮痍的战地,不自觉流出两滴晶莹的泪滴,旋即放声嚎道:“点火!”
柳开森一声令下,无数同样双目浸血但又未能加入战场的士卒顿时云动起来,继而战场之下十余米处突然火光大作。
不消多时,浓烟混合着火油的味道就已升腾而起,而从地上看来,却没有任何变异,只是不时从地面的缝隙之中渗出淅淅沥沥的烟雾。
远在后方的拓跋力微突然之间吸了吸鼻子,顿时眉头皱起,问道:“车能大人,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车能闻言一愣,旋即仔细嗅了嗅,道:“有火油的味道,不过两军交战,火矢飞溅,有此味道也不足为奇。”
拓跋力微摇头道:“大人,我军身处上风口,虽然风小,但有这个味道就奇怪了。”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暂时没有,毕竟像火烧之计此地也无法使用,倒希望是我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