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随着望向雪昭几人道：“他们一直这样？”

小白道：“你之前没有醒来也一直这样啊？”

梅念笑道：“那不错，他们对时间这虚无缥缈的能力更加明悟，也是很好的。”

小白道：“你想什么呢？这不管时间还是空间之力，说白了就不是仙人之下的修士可以理解透彻的。并且谁说感悟越久感悟越深的啊，你当着是修行术法呢，可以靠时间将术法演练到极致。”

梅念道：“难道不是吗？你先前说，曾经的修士都掌握了时间空间之力的啊？现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领悟，领悟不会更加深吗？”

小白道：“那你，可否对时间之力有什么见解啊？”梅念连连摇头，小白道：“时、空之力，基本都是只能自己领悟，而无法表达的。这不是时间可以弥补的……”经过小白的解释，梅念总算是有了些许了解。

时空之力从不是刻在玉简上的图谱——有人在生死刹那悟了空间，得以出奇制胜。有人在守着将死的灵草时触了时间，让其重生。就像同株灵草会在不同心境的人手中开出各异的花，每个人的骨血里都藏着独属自己时空领悟。

你永远猜不到它会以何种模样显形：或许是某修士挥武器时，剑尖突然在三丈外的石壁上留下剑痕，他自己还愣在原地琢磨为何剑气会拐弯；又或许是炼丹师明明没动丹炉，炉里的药材却提前半个时辰结了丹，他只当是火候恰好，浑然不知指尖曾掠过时间的溪流。

空间之力好歹有迹可循。它是隔着峡谷递出的酒壶，是眨眼间出现在峰顶的身影，是那些被修士们用来缩短脚程的把戏。可你见过谁能用空间之力斩敌？劈开的空间会像被戳破的纸，转眼又黏合如初，——这浅薄的掌控，不过是在空间的皮肤上挠了挠痒，太过粗浅。

时间之力则藏得更深，像初春冰层下悄悄流动的水。你可能在给灵田浇水时，让某株濒死的仙草突然抽出新芽，却只当是露水含了灵气；也可能在被强敌围困时，本需蓄力的术法突然瞬发，你暗自庆幸是急中生智，殊不知是时间在暗中替你捏了捏诀。

只有当你真正握住那股力量时，才会惊觉自己早已是时间的同谋：或许是斗法时，对手的剑突然在你眼前慢得像蜗牛爬行；或许是打坐时，听见隔壁殿宇三天后的钟鸣提前撞进耳朵。那时你会突然明白，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巧合”，都是时间在你掌心留下的暗号

望着迷茫的梅念，小白道：“没听懂？”

梅念点点头，小白道：“没听懂就对了，这是我的领悟，不是你的。”

梅念笑道：“我觉得时间就过去、现在、未来，我们都在这时空之内，我们可以控制这一切时就算是彻底掌握了。”

小白道：“这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