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的手指关节“哒哒”敲着雕花胡桃木桌面,
金属袖扣和木纹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手里的钛合金钢笔悬在烫金的“地脉账本”封面上,
笔夹上永动会的齿轮logo闪着冷光。
陈阳低头摩挲着手里的修鞋刀,不锈钢刀身泛着寒光,
上面三十七道刻痕跟着他呼吸微微起伏——那是他爸临终前用锉刀亲手刻的,
摸着还有温度。
“陈先生,”
米勒咽了咽口水,钢笔尖“啪”地戳在账本上,
“你们公司拿三成利润做公益,却连份正经财务报表都不给?”
他挥了下手,袖扣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
“就丢给我们一本刻满防滑纹的木头书?”
会议室的空调“嗡嗡”响着,
把这话切成了冷冰冰的碎冰碴。
陈阳的手指在账本封面上摸了一圈,
这账本是用青山村百年老槐树的树芯雕的,摸着还能感觉到年轮纹路。
等他摸到第三十七道凹槽时,藏在纹路里的微型芯片突然蓝光一闪。
他突然笑了,随手把修鞋刀抛向空中,
投影墙上“唰”地出现1998年的桥洞画面:昏黄的灯泡下,
他爸满是老茧的手正把一枚齿轮袖扣塞进修鞋箱夹层,
箱底还用褪色红笔写着“老周的鞋钱:齿轮袖扣一枚”——再看账本边缘的防滑纹,
跟那袖扣的齿距居然一模一样!
“米勒先生,”
陈阳说话带着松木香,用修鞋刀点了点账本,
“这地脉账本上的每笔账,”刀刃刚碰到芯片,
会议室温度“嗖”地降下来,“可都是活的。”
米勒终于忍不住把钢笔往纸上一按,整栋大厦的地脉导航仪突然“叮”地响起来。
账本“哗啦”自动翻到第三十七页,
全息投影里跳出个非洲女孩莎拉,笑得特别灿烂。
她手腕上的蝴蝶信贷手环闪着荧光绿,
每道闪光都对应着护雨在肯尼亚建的第十八个修鞋匠工作站。
陈阳拿着修鞋刀在空中划了道防滑纹,莎拉身后的草原瞬间变得特别清晰,
连工作站屋顶的太阳能板跟着地脉晃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莎拉的第一笔积分,”陈阳用刀尖指了指女孩粗糙的手掌,
“给邻居缝了十二件衣服,”突然把刀尖转向米勒,“才换来学修鞋的机会。”
会议室的智能系统马上调出卫星画面,
画面里莎拉正教其他女孩做皮革,她腰间的工具包上,
别着个跟米勒袖扣差不多的仿制品。
米勒手里的钢笔“当”地掉在地上,全息屏上莎拉的积分链变成了一片闪亮的星河。
每个光点都延伸出奇怪的波纹,有一道幽蓝波纹直接穿过屏幕,
和他胸前的永动会徽章“嗡嗡”共振起来。
“陈先生,”
他声音都抖了,“这跟财务审计的规矩完全不一样啊……”
“就像我爸补鞋,”
陈阳突然插话,投影画面换成暴雨中的桥洞。
年轻的父亲跪在泥水里,拿着修鞋刀削鞋底,旁边的卷尺碰都没碰,
“他从来不用尺子量裂缝,”修鞋刀在账本上划了道辅助线,
墙面上立刻出现密密麻麻的地脉线路图,“全靠手心里的感觉。”
这会儿窗外正好打雷闪电,跟当年桥洞下雨的天气简直一模一样。
米勒猛地站起来,西装袖子“哗啦”把水晶水杯扫倒。
他盯着账本翻页带起的风,发现每道防滑纹边上都闪着跟护雨总部地脉核心一样的光。
账本自动跳到“桥洞基金”那页,没出现数字,
而是十七岁的陈阳在桥洞墙上刻的祈福纹路——每道纹都对应着一个在桥洞住过的流浪汉,
他们的掌纹现在都锁在账本的生物密钥里。
“你看,”
陈阳用修鞋刀点了点墙上的投影,三十七道纹突然亮起不同颜色,
“老周的纹是暖橙色,”
画面里弹出月球基地的志愿者档案,“他现在是护雨星际农场的老大;”
刀尖划过一道银蓝色纹路,“王虎的纹会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