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念说，她母亲听价格总觉得亏，后来反倒试探她，问能不能直接跟我签协议。

牟念说她当时没接茬，她母亲也就没再往下说——大概她自个儿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要脸吧？

说实话，我有点想笑，可一想到牟念的处境，又实在笑不出来。

牟念在电话里跟我说这事儿时一直在自嘲地笑，可说完之后，她就沉默了，想必是很伤心。

我倒不觉得意外。

记得小时候大人总教孩子：人之初，性本善。等慢慢长大了才明白：人之初，性本恶。等真走到现实里头，终究会发现：人性本利……

所以当牟念沉默时，我真想告诉她：不用着急！等你妈发现确实卖不上价了，等真到没钱那一步，她最后肯定会同意过户给你！而且真要卖不出去，我会给你托底……

但最后想想，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

而且想必牟念自己也懂这个道理，但她做不到，毕竟她是当女儿的。

我只能感叹，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能为子女不顾一切。

......

在随后的半年里——

Y城图文店那边，终于招到了个很负责的店长。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确实靠谱，这下彻底把董姝予解放出来了，只需要定期去看看就可以了。我也基本撒手不管了。

不过，招这个店长导致人工成本增加，现在图文店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随着董姝予毕业，我以为她会立马过来，我甚至都开始找办公地点了。但她没能来——她毕业后，老董直接把她按在家里了，催她考中药的执业资格证，而且挑明告诉她了，考不下来分红协议不给她。

直接这时候，我和董姝予才彻底明白她爸不强制要求她去医院图书馆的原因：老董的编制现在能‘挂靠’，可随着‘医药公司’成立，他已经被架住了。越来越多的分红让老董既放弃不了这边，又不敢把名字加到公司里。

董姝予她妈在医院工作，同样受从业限制。所以老董现在虽然没问题，但如果‘医药公司’收益再提升或者再开店，那会让老董很纠结......

董姝予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她妈那么强势的人，这次没逼她去医院图书馆。直到近期她爸催她考中药执业资格证，她不愿意考，她爸无奈说必须把自己的资质陆续替换成她的，董姝予才明白过来。

对此，我能理解。可能他没想到最初的一个对他来说外省的县级市医药超市会慢慢扩成3家不说，还额外多了4个药店，他已经心虚了。他怕尾大甩不掉，但又舍不得分红，只能逼着董姝予考资格证后把他替下来......另外，我估计他似乎也怕最后扩到一定规模后把他踢出去。

董姝予还告诉我，他爸说不反对她和我处对象，但让董姝予自己注意交往‘分寸’。

听完后，我只能感叹——都特么是算计！另外，董姝予胳膊肘真特么往我这儿拐了......这还没订婚呢，老董的小棉袄已经漏风了。

而且，老董说晚了，还注意什么分寸？这期间，嗯…我没忍住，早把董姝予推了。

不过也有点遗憾：

首先似乎仍没给董姝予那种大概女孩都希望的‘仪式感’，但情不自禁的时候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了……

另外的一点小遗憾是她太紧张了，腿紧张的像木桩一样，怎么安抚都像两根筷子硬搓搓不分开……

最后，两世情缘。她在我内心无限感慨的时候，委屈巴巴的来了句：“太特么疼了～”...这让我很无语。

还有，退房时候董姝予把床单带走了。

我被酒店坑了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