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行了,陆总。”
“从今天开始,该干嘛干嘛吧,好好打理鑫妍集团,这也是她的心愿。”
…
江南女子监狱。
“啪嗒,啪嗒…”
深夜,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安妍正缩在自己的小床上。
原先她的房间,还有几个“室友”。
不过就在昨天,两个工作人员就把自己安排到了单间。
理由是“照顾病人恢复”。
单间一般是为孕妇,或者传染病人准备的,安妍也没什么需要恢复。
这也就是个借口罢了。
可惜,探视是每月一次,现在已经月底,再加上预约的时间。
自己的“亲友团”,就算想探视,也得等到下个月之后了。
看不到他们最后一眼,还是有些遗憾啊。
她平静地看着外面的身影,站起身,隔着铁窗遥遥相望。
“有事吗?”
对她主动站起来这点,几人颇有些惊讶,但也不外如是。
曾经的鑫妍集团董事长,做出什么来,他们也不会意外。
“服刑人员安妍。”
为首的青年上前半步,出示了一份盖着批红的文件。
“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妍没怎么细看,看了也没什么所谓。
保外就医+医疗事故,狱中病重去世,意外身亡,什么乱七八糟的。
办法太多,深究就很无趣了。
她一步步跟着走过去,一路上,几乎是贪婪地看着眼中的一切。
铁窗门外的庭院,有个小池塘,犯人放风时陶冶情操用的。
一阵风掠过湖面。
涟漪散尽,只留下寂静的倒影,这是她这一路上,唯一感到美的景色。
“无所谓了。”
安妍随意地撇撇嘴。
不知怎么,她脑海里浮现出前世读过的,泰戈尔的飞鸟集。
倒不是什么文学兴趣,只是为了应付一个文青的富二代客户。
别的句子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句,还能略微想起来。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另一边,办公室。
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靠在沙发上,端着一个搪瓷的大茶杯。
左手持书,时不时地就翻上两页。
“哎…”
男人轻叹口气:“那个小姑娘倒是可惜,青年才俊啊,年纪轻轻的…”
显然,可惜和同情是两回事。
这也无非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
他才刚喝了两口枸杞菊花茶,书桌上座机就响了起来。
“小李,什么事啊?”
男人淡淡抬眸,秘书连忙接通,手忙脚乱地把听筒凑到耳边。
与此同时,响的还有江南市某单位书房内,一部红色的固定电话。
“书记…”
“帝都来电。”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