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峰废材》大道如光
百年后,鸿蒙域的生灵们说起“那位峰主”,会有这样的传说:
-他能用开天斧劈柴,也能用开天斧帮凡人修农具;
-他喝的是凡人酿的稻花酒,住的是用灵木搭的小茅屋;
-他的女儿是“星核仙子”,却总带着弟子们在田间地头悟道,说“最好的道,藏在百姓的烟火里”。
而在玲珑峰的小院里,钥霖正给孙辈们讲“混沌初开”的故事:“那时天地是团浆糊,我拿着斧头刚想劈,你们小星姑姑就抱着星核蹦出来,说‘爹爹等等,浆糊里有小鱼在睡觉呢’……”
“后来呢?”孩子们拽着他的衣角问。
“后来啊,”他望着院外飞舞的“道果光团”,笑着摸出颗凡人送的糖,“后来我们没劈浆糊,而是等小鱼睡醒了,一起把浆糊变成了能跑能跳、有花有草的世界——就像现在这样。”
孩子们欢呼着抢糖,没看见他掌心闪过的斧光——那不是力量的象征,而是当年小星姑姑说的“别吓到小鱼”的温柔。
这日清晨,山间薄雾未散,钥霖照例提着竹篮往山下走。篮中装着新采的野菌和几块老豆腐,是要送给村口王木匠的。路过青石桥时,他忽然驻足凝望溪水中倒映的天空。云层翻涌间竟隐现奇异纹路,似有某种古老阵法正在成形。
“师父!”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大徒弟云舟捧着卷泛黄古籍跑来,“昨夜观星台监测到九霄之外有异动,您看这个……”展开的书页上赫然绘着与溪水倒影相同的星图。钥霖指尖轻抚图案边缘,突然笑出声:“原来不是天象示警,是老友要来了。”
三日后的雨幕中,一道惊雷劈开云层。浑身湿透的白须老者踏着闪电落在院中杏树下,正是百年未见的玄冥真人。他甩了甩袍角的水珠抱怨:“我说怎么找不到你这家伙,原来躲在这种连护山大阵都没有的小地方。”话虽如此,目光却不住往正在菜地里除草的小星身上瞟。
“你若真心想找,早该寻到了。”钥霖递过陶碗盛的姜汤,热气蒸腾间化解了对方周身寒意,“倒是你,放着昆仑之巅好好的洞府不要,跑来我这穷乡僻壤作甚?”玄冥灌下一口热汤舒坦道:“还不是被那些规矩束缚得慌?听说你这儿允许弟子们不修剑诀改种田,特来讨教什么是真正的逍遥之道。”
当晚两人对坐在檐下棋枰前,黑白棋子落子声与蛙鸣虫唱交织成趣。当玄冥落下第一颗黑子时,整座山峰突然震颤起来。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无数萤火虫从草木间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太极图案。小星恰好路过见状惊呼:“这是……天地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