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着复古欧式黑袍的男子，衣袍上用暗红色丝线绣着繁复的荆棘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网络。

异域特征明显的面容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猩红的瞳孔在血色雾气中泛着妖异的光芒，像是两滴凝固的鲜血。

比寻常血族更加病态的面容，配上更加鲜红的双眼，让他整个人散发着诡异的美感。

但陈清明一眼就认出了他——林夜。

不过现在的林夜似乎有些不一样。

单从气息来看，他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但那种强大却像是外强中干的空壳。

原本属于血族的那种旺盛生命力，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你是林夜？"夜无眠冷声问道，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

林夜优雅地行了个贵族礼，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意："没想到华夏堂堂辑妖司司主，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还真是荣幸啊。"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陈清明，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而且，今日这里似乎还有一个熟人呢。"

林夜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下巴："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临渊城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三阶异能师能硬扛我的攻击。现在我想明白了……"

他露出尖锐的獠牙，"你应该是来自那些顶尖武大的所谓'天骄'吧？"

说着，他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虽然我已经没几天好活了，不过最后要是能尝尝'天骄'的味道，想来也是不枉此生。"

林夜眼中精光流转，声音突然变得充满诱惑："又或者...如果你主动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吃的高兴，兴许就不继续作乱了。

怎么样，这位小朋友？"

他张开双臂，如同在舞台上表演般夸张："你愿意为了你身边的同学，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血色雾气在他身后翻涌，将他衬托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

听到这话，陈清明忽然笑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不知道你们血族死之前是不是也这样？"

他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林夜："还是说，就算只剩几天可活，你也依旧是上位者的狗？

只能一丝不苟地完成主人给的命令？"

林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虽然命不久矣，但他现在可是五阶血族，一个三阶的"虫子"也敢如此嘲讽他，简直是在找死！

陈清明见林夜表情变化，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说老实话，我有个老师，想要收藏一副血族的獠牙。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成为他的藏品？"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要知道，我那位老师可是七阶宗师。

能被他收藏，你这辈子也算值了。"

这犀利的话语如同根根尖刺，狠狠扎进林夜的心底。

作为高傲的血族，他最痛恨的就是被轻视和侮辱。

"找死！"林夜终于暴怒，猩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两道凝练的血线从他指尖激射而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陈清明咽喉。

血线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陈清明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看到那致命的攻击。

"铛！"

金属交击声响起。

夜无眠不知何时已经挡在陈清明身前，玄色长袍无风自动。

那两道血线被他腰间的漆黑短剑精准格挡，化作一滩污血溅落在地。

陈清明从夜无眠身后探出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气死人的笑容："你看，你又急。"

林夜的脸色由青转紫，獠牙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陈清明，周身血雾开始疯狂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