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种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让他烦躁,更让他愤怒。
离婚?
她竟然提离婚?
在他空白的记忆里,婚姻似乎只是一纸冷冰冰的契约,一个名为“妻子”的陌生人。
可当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时,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和……抗拒。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否定,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眉头紧皱,嗓音渐冷:“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
沈书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眸,此刻只有冰冷的占有和怒意。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儿戏?”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傅程宴,把婚姻当成儿戏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她一字一顿,却见傅程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样的婚姻,留着没有意义了。”沈书欣深吸一口气,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一句话。
“我说过,我跟程馨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程宴的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却又因为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而显得底气不足。
“我想的哪样不重要。”沈书欣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重要的是,傅程宴,我累了。”
她也努力过,但是现实却是……傅程宴和程馨月大概率是睡了。
沈书欣无法接受丈夫是精神和身体双重出轨的人。
病房里陷入沉默,沈书欣抿了抿唇,随后又说道:“离婚,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傅程宴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冰寒,“谁来判断是不是最好?你吗?”
他松开她的手腕,却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件事情,我来决定。”傅程宴顿了顿,见女人眼底那一片漠色,嗓音蓦地软了几分,“回京城后,我们住一起……你说的,不要把婚姻当儿戏。”
他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法律可以约束行为,但约束不了人心。”她轻声说,“傅程宴,你现在不爱我,甚至不记得我,强行绑在一起,只会彼此折磨。”
“谁说我不……”傅程宴下意识地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却猛地顿住。
爱?
这个字眼对他现在的认知而言,太过陌生。
“够了。”傅程宴松开沈书欣的下巴,霍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病床边投下浓重的阴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病房,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房门关上后,傅程宴回头又看了看。
隔着玻璃,他看见沈书欣独自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而单薄。
他抬起手,掌心扣在心口的位置,慢慢紧了紧。
忽然,傅程宴像是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