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界的天空比莫凡记忆中更加昏暗。

穿过界门的第一时间，他就闻到了风中浓重的血腥味。远处原本属于玄灵府的群山，此刻正被一片血色云雾笼罩，隐约可见残破的宫殿轮廓。

\"护山大阵被破了。\"叶晴雪握紧玄冰仙剑，剑身上的寒气将周围飘落的灰烬冻结成冰晶，\"至少三个月前的事。\"

莫凡的混沌圣体自动感应着方圆千里的气息波动。在他的感知中，整个玄灵府地域就像一块被啃噬过的腐肉——灵气枯竭，死气弥漫，只有零星几处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先去主峰。\"莫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两人化作流光掠向群山深处。沿途所见触目惊心：护山大阵的阵基被连根拔起，灵田变成了焦土，曾经熟悉的修炼洞府如今堆满了白骨。最让莫晴雪心惊的是，这些尸骨大多穿着玄灵府弟子的服饰，而且死状极其惨烈——不少骸骨上还插着自己的本命法宝。

\"是自相残杀。\"莫凡停在一具骸骨前，指尖轻触头骨上那道贯穿伤，\"被控制了神魂。\"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灵力波动。莫凡身形一闪，再出现时手中已多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正是当年看守藏经阁的静月老妪！

\"静月前辈！\"叶晴雪连忙上前，玄冰灵气渡入老妪体内。

老妪浑浊的双眼缓缓聚焦，看清来人后突然剧烈颤抖：\"莫...凡？真的是你？\"她干枯的手死死抓住莫凡的衣袖，\"快走...天照宫主已经...投靠了...\"

话未说完，一道黑芒突然从她眉心迸发！莫凡眼疾手快，混沌之气瞬间包裹住那道黑芒——竟是一枚微型黑月印记！

\"控魂种。\"莫凡捏碎黑芒，脸色阴沉如水，\"比夜冥的手段更歹毒。\"

静月老妪的呼吸平稳了些，断断续续道出原委：三个月前，天照宫突然联合夜冥旧部发动突袭。更可怕的是，他们不知从哪得来一种诡异秘法，能通过黑月印记控制修士神魂。玄灵府主青璇带主力突围，如今下落不明...

\"青璇师姐还活着？\"叶晴雪惊喜道。

老妪艰难点头：\"带着...府主令...去了葬天...古路...\"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小心...黑月...不止一个...\"

莫凡将一股精纯的混沌之气渡入老妪体内：\"前辈可知现在混沌界的局势？\"

\"八府...已沦陷其四...\"老妪的气息越来越弱，\"十二宫...半数倒戈...他们在找...初代...\"

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莫凡俯身凑近，只听老妪气若游丝地说：\"...葬天魔尊...的...棺椁...\"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莫凡抬头，只见玄灵府主峰方向升起一道血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哀嚎！

\"是血祭大阵！\"叶晴雪脸色骤变，\"他们在用玄灵府的地脉献祭！\"

莫凡轻轻合上静月老妪的双眼，起身时周身已经笼罩在九色光晕中：\"晴雪，你带着前辈的遗体找个安全地方。\"

\"你要一个人去？\"叶晴雪抓住他的手臂，\"那可是能覆灭玄灵府的力量！\"

莫凡转头，混沌圣体的威压第一次完全展露：\"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让他们污染这片土地。\"他轻抚叶晴雪的脸颊，\"放心，现在的我...很强。\"

最后一个字落下，莫凡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千丈之外。叶晴雪只看到九色流光划破长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产生细微扭曲！

\"这家伙...\"她苦笑着摇头，小心背起静月老妪的遗体，\"永远这么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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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府主峰，昔日庄严肃穆的玄灵殿此刻已变成血腥祭坛。

十二根黑曜石柱呈环形排列，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名气息奄奄的修士——赫然都是玄灵府的长老！殿中央，一个披着血色长袍的身影正在操控阵法，无数冤魂被吸入他手中的黑月轮盘。

\"加快速度！\"血袍人厉声喝道，\"必须在子时前打通葬天古路！\"

殿外突然传来连续惨叫。血袍人皱眉转身，只见一道九色流光势如破竹地冲破重重防线，所过之处，无论是玄照境修士还是归真境强者，统统如纸糊般被撕碎！

\"什么人？！\"血袍人手中轮盘急速旋转，十二根黑曜石柱同时亮起血光。

流光停在殿前，露出莫凡的身影。他环视祭坛上的惨状，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天照宫的人？\"

血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魔纹的脸：\"本座天照宫大长老赤鬼，你是......\"他突然瞪大眼睛，\"莫凡？！那个身怀鬼鸮血脉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