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该上路了。”

沈惊鸿被灵魂中的痛苦折磨着，若非十境灵修实在强大，他的灵魂早就被撕碎了，但此刻他也无法自如行动，只能痛苦地看着那浩大的光芒将自己淹没。

光芒之中，他的身体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片刻后，光芒收敛，再次显露出三颗恒星。

楚厌看着面前空荡而虚无的宇宙，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一片广阔的草原上，牧羊人坐在草堆上，悠闲无比地看着羊儿吃草，忽然他神色一僵，质朴的气质悄然改变，很快那双眼睛就变得沧桑深邃。

牧羊人的脸庞忽然猛烈抽搐起来，他连续深呼吸几次，就像溺水后刚刚获救。

死亡的阴影遗留在他的心头，牧羊人的表情有些后怕，他抬头看向前方咩咩叫唤着的羊群，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气势，草地与羊群被这股气势直接掀飞，羊群死伤无数。

牧羊人再次喘了几口气，但他心中那股屈辱与暴怒却并未平息。

“楚厌……”他冷冷地道。

“你在找我？”

突然，一个梦魇般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牧羊人转身，瞳孔骤然缩小。

“你为什么还能找到我？我已经死了一次！”

“忘了跟你说，我拥有的神迹有你的一份功劳，你认为，我会不知道你的手段？”

沈惊鸿忽然冷静下来，他看着楚厌道：

“既然你明白我的力量，就应该知道我当初吞噬过灵魂暴君，如今在灵魂领域的能力也不差，我在无数平行世界中都留下了后手，即使你能杀死我，我也可以从任何一个同位体身上复活，取代他们，平行世界无穷多，你杀不尽！”

“虽然你充满罪恶，但你的许多同位体都是无辜的，我不会这样去做。”

沈惊鸿面色稍缓，他思考片刻，平静道：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达成协议，我不再干涉三元纪世界，从此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楚厌摇了摇头：

“我说了，我是在向你复仇，这点程度可算不上复仇。”

沈惊鸿一怔：

“那你想如何？的确，我灵魂残缺，而你拥有完整的灵魂暴君，甚至包括我的能力，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杀不死我。”

“是吗？你可以穿梭平行世界，但你对维度力量的掌握并不够深，你只是通过那台仿造的维度引擎获取了部分维度力量，拥有了部分高维本质而已，你并没有转变成你所说的‘混沌生物’。”

楚厌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说出的话渐渐让沈惊鸿心中泛起了寒意。

“你确定自己的能力在那无尽高楼中也能有用吗？不如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座高楼是否真的无尽？”

沈惊鸿瞳孔一颤。

“你疯了，维度引擎只是有可能将你改造成混沌生物，不代表现在你已经是了，如果不顾一切穿越维度，你也会迷失在其中。”

楚厌似乎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就是复仇，不顾一切的复仇。”

“你，必须死！”

楚厌控制住了牧羊人，沈惊鸿的神情不断变幻，竟然在某一刻突然平静下来。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拥有现在这份力量的？”

楚厌点头：“来自另一个你。”

沈惊鸿突然笑了，笑得很无奈。

“不愧是我。”

草原上的两道身影突然消失了，而在无人可知的无穷维度之中，两道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踏上了有去无回的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