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媳妇被诬陷贪污!(1 / 2)

陈光阳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媳妇。

陈光阳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双平日里蕴藏着锐利与沉稳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他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一盆脏水泼向他媳妇沈知霜!

这不仅仅是诬陷,更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恶毒的攻击。

他强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杀意,扭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宋铁军脸上:“嫂子,知道是谁送的么?”

宋铁军脸上也满是懊恼和憋屈。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光阳,真没看清!刚才人太多了,乌泱泱的。

都往这边挤着想跟你打招呼道喜,那箱子啥时候塞进来的,塞在谁手里递过来的,真没留意!

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

旁边的夏红军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陈光阳那瞬间变脸和宋铁军的反应让他心头咯噔一下。

他立刻拨开身边几个还在说着吉祥话的公社干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光阳身边,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

“光阳,咋回事儿啊?出啥幺蛾子了?”

他边说,锐利的眼神已经看到了礼包里面,看着里面码放整齐、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崭新大团结,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这数目……太扎眼了!

陈光阳深吸一口气,胸中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冷静。

他侧过身,用只有夏红军能听清的音量,快速而清晰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夏书记,有人趁乱,把这钱塞进了给知霜的贺礼堆里。

手段下作,用心歹毒!这摆明了是栽赃陷害,要往知霜头上扣屎盆子!”

夏红军听完,脸色瞬间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作为县里的领导,太清楚这种“赃物”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贺礼中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在沈知霜刚刚履新公社主任这个敏感时期。

这简直是往她政治生命上捅刀子!

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混账东西!无法无天!这他娘的是想毁了小沈!”

一股寒意从他脊椎升起,这背后牵扯的,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表情严肃的人挤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法令纹很深的男人,正是县纪委的副书记,姓王。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面色沉静的干部。

王副书记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个装满钱的包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陈光阳和面沉似水的夏红军,眼神里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审视。

“夏书记,陈光阳同志。”王副书记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特有的、让人心头一紧的冷硬腔调。

“接到紧急情况反映,我们过来了解一下。”

他的目光转向沈知霜,后者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

但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屈辱。

陈光阳皱眉。

这事情刚结束,钱放完了。

纪委的人就来了!

这绝不是巧合!

他刚要开口,一个尖锐又带着几分刻意夸张的声音就从王副书记身后响了起来。

“哎呀!老天爷开眼啊!终于让我逮着了!”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四个口袋干部服的中年男人,拨开人群,踉踉跄跄地冲到前面。

这人大家都认识,是解放公社

平时在公社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此刻他满脸“悲愤”。

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箱钱,又指向沈知霜,声音陡然拔高,几乎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沈主任!沈主任啊!你…你咋能这样啊!

你收了我的钱,答应得好好的!这事儿大伙儿都听听,给我评评理!”

他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整个院子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李有财和沈知霜身上。

议论声、惊呼声嗡嗡作响。

李有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捶胸顿足,唾沫星子乱飞:“就是这些钱!上一阵,对,就是半个月之前!

我为了我们大队那个农机具批条的事儿,求爷爷告奶奶,最后没办法,托人把这……这一万块钱,悄悄送到了沈主任手上!

沈主任,你当时不是拍着胸脯跟我说,包在你身上吗?说跟县农机站的领导熟得很,保证给我们大队批下来!

我李有财虽然没啥大本事,可为了队里几百口子人的生计,我咬碎了牙,东拼西凑,连我老娘压箱底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才凑齐这一万块啊!”

他喘着粗气,像是气急了,又像是害怕,眼神躲闪了一下,又立刻变得“坚定”起来,继续控诉:

“结果呢?沈主任!结果呢?!这都多久了?批条呢?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我几次三番去公社找你,你办公室的门槛都快让我踏平了,你不是推说领导忙,就是说政策有变化,再等等!等等等……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大队眼巴巴等着农机下地呢!耽误了春耕秋收,这损失谁担得起?那可是全队老少的命根子啊!”

他声泪俱下,演技逼真,仿佛真有一个大队的人等着他拯救。“今天,我听说陈队长家办喜事,我本来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可我听人说,有人看见沈主任收礼了,还是个大箱子!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过来看看!苍天有眼啊!这不就是我的钱吗?崭新的‘大团结’,用红绸带扎着,我亲手捆的!

沈主任,你收钱不办事,还把这赃款当贺礼拿出来显摆,你…你还有良心吗?

你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吗?你对得起我们这些相信你的老百姓吗?”

他这一番话,连时间、地点、事由、金额、包装细节都说得有鼻子有眼,逻辑似乎相当“自洽”。

加上他那副痛心疾首、仿佛被逼上梁山的模样,极具煽动性。

“放你妈了个逼的屁!知霜半个月前还坐月子呢!”宋铁军开口骂道。

那李有财一脸不在乎:“咋,坐月子就不能收钱啊?”

沈知霜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几次想开口辩解。

都被这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堵住了喉咙,眼圈瞬间就红了。

陈光阳反手紧紧握住媳妇冰凉颤抖的。

他的手心干燥而稳定,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他眼神冰冷如刀,扫过李有财那张“悲愤”扭曲的脸,最后落在县纪委王副书记那严肃审视的脸上。

夏红军此刻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他当然不相信沈知霜会做出这种事!

无论是沈知霜的人品,还是陈光阳的为人,他都深信不疑。

但眼前这局面太棘手了!

这钱是众目睽睽之下从贺礼堆里翻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

李有财的指控又如此“具体”,时间地点金额事由一清二楚,极具迷惑性。

最关键的是,这钱上还有李有财的记号!

这记号,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

王副书记推了推眼镜,声音更冷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沈知霜同志,李有财同志对你的指控,你都听到了?

还有这带有特定记号的现金,你作何解释?”

他的目光锐利地逼视着沈知霜,“这个时间点,似乎存在重大矛盾。

请你,也请陈光阳同志,如实向组织说明情况。”

王副书记那句“这个时间点,似乎存在重大矛盾”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原本就紧绷的气氛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光阳和沈知霜身上,等待着他们的解释。

沈知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屈辱和愤怒让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只能更紧地抓住丈夫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陈光阳感受到妻子的颤抖,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的脸上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沉静的、仿佛在审视猎物破绽的专注。

他没有立刻反驳李有财那绘声绘色的指控,也没有急着向王副书记辩解。

而是向前一步,走到了那个“赃款”面前。

他弯下腰,动作沉稳地拿起了一捆崭新的“大团结”。

目光投向了钞票本身。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专业研究般的细致,在崭新挺括的票面上轻轻摩挲着。

尤其留意那墨绿色的主图案和印刷字迹。

他的动作很慢,指尖感受着纸张的质地和油墨的触感。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钞票的序列号上。

李有财看着陈光阳的动作,心里莫名地开始发虚。

但他强撑着,梗着脖子喊道:“陈光阳!你想干啥?当着纪委领导的面,你还想毁掉记号不成?那记号可是我亲手……”

他试图把话题引向那个“烫手的山芋”。

“闭嘴!”陈光阳头也没抬,冷冷地打断他。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和威压,让李有财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陈光阳没理会他,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钞票。

他将那捆钱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带,将十张钞票依次排开在旁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