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泥混在一起,糊满了他的脸,“饶了我!求求你!我给你当狗!我给你舔鞋底!别打断我的腿!我……我给你妹子当牛做马!我……”
他已经彻底语无伦次,恐惧让他口不择言。
李铮的眼神更冷了。
他想到了自己那瘦弱可怜的妹妹,这杂碎也配提?
看着李铮提着柴柈子一步步走近,那绝望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别…别过来…求…”
李铮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他眼神一厉,双手再次抡圆了沉重的柴柈子,带着全身的力气,朝着刘老狗子那条蜷缩着的右腿小腿骨,狠狠砸落!
呜……嘭!咔嚓!!
又是一声闷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娘啊……!!!”
刘老狗子的惨叫比刘猛子更加尖利刺耳,瞬间飙到了顶点。
又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变成了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他抱着自己那条同样诡异扭曲的右腿,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的鼻涕眼泪血水糊成一滩,凄惨无比。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腿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李铮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夜里格外明显。
他看着脚下疼得死去活来、彻底没了人样的刘老狗子。
那股压抑在心口、几乎要爆炸的愤怒和憋屈,随着这两记狠砸,终于泄出去大半。
陈光阳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李铮把沾血的柴柈子随手扔在雪地里,他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站在吉普车旁,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脸色也有些发白的小公安脸上。
小公安一个激灵,立刻挺直了背。
他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从陈光阳下车时的怒火,到刘家兄弟的崩溃,再到李铮那两下毫不留情的狠手。
他心里门儿清,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才能让这位连高副局长都敢踹、如今又安然无恙回来的“陈顾问”满意。
不等陈光阳开口,小公安立刻上前一步。
声音清晰、语速很快,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利落,却又巧妙地表明了立场:
“陈顾问!情况我看得很清楚!这两个人,”
他指了指地上打滚的刘猛子和窖底哀嚎的刘老狗子。
“深夜潜入靠山屯,蓄意纵火焚烧您家柴火垛,人证物证俱在!其行为极其恶劣,严重威胁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在被您家人发现并试图制止后,他们非但不思悔改,还试图暴力反抗,甚至出言威胁恐吓家属!
最终在激烈的搏斗过程中,被正当防卫制服!这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我这就把他们铐回去,一定如实向局里汇报案情,严惩不贷!”
小公安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直接把刘家兄弟定性为入室纵火、暴力拒捕,而李铮和陈家的行为则是合情合理的正当防卫。
至于那两声清脆的骨裂,自然就是“激烈搏斗”中“咎由自取”的结果了。
陈光阳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眼睛中流露出来了满意。
这小子,还算上道。